很快,整个后宫都知道了皇上与周才人一同用膳的事。
风言风语冒出的比周窈窈想象中还快,有人嘲笑她有品阶却被尚仪局老嬷嬷欺辱,有人怀疑她是自导自演了一场戏,骗取皇上同情。
芽春忿忿不平,周窈窈倒还算淡定,毕竟她确实是自己把自己摔了的,与自导自演这个词多少能沾上边。
她放下吃不完的小米粥:“日日都是这些,我实在吃不下了,你把这收拾了吧。”
芽春应了,随手将小米粥放到一旁:“主殿来人唤奴婢过去呢,奴婢回来就收拾。”
周窈窈“嗯”了一声,滑到锦被里。她一吃饱就犯困,不等芽春回来,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芽春提着杨贤妃给的时令鲜果回来,看见案几上光溜溜的碗碟,疑惑道:“记错了吗?才人莫非吃完了?”
她有些奇怪,想出声询问周窈窈,但看见女子已经窝在榻上睡着了,便把此事抛在脑后,默默收拾好碗碟去了外间。
杨贤妃得空时,会来偏殿探望周窈窈:“若是你身子骨好些,皇上说不准就留下来了。”
言辞间不但没有丝毫嫉妒之意,反而还带了一丝遗憾。
莫非杨贤妃真的是个无欲无求普度众生的圣母?
周窈窈还是有点不信,不过并不影响她抱杨贤妃大腿:“贤妃娘娘高看臣妾了,臣妾能得皇上探望也是沾了娘娘的光,要不是住在宜龄殿,皇上哪能想得起臣妾。”
杨贤妃听到这话,只淡淡地笑了笑,也不言语。
看来杨贤妃和皇上不一样,不吃奉承这套。周窈窈见状,在心中默默记下。
除了杨贤妃偶尔来,周窈窈平日还算清净,与她先前在芳霞殿的日子没什么两样。
“还看呢?不是说贼王的旧部近日蠢蠢欲动吗?皇上忙于军务,哪有时间来看我,你别等了。”
周窈窈吃完手中最后一块苹果,无奈地朝门口唤道。
芽春闻言,讷讷回头:“奴婢晓得,但除了盼皇上来,奴婢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说的也是,她现在身子已经好了大半,也不用芽春时时刻刻盯着了,整日呆在这偏殿里,确实有些闷。
“要么咱们来玩卡牌游戏吧。”周窈窈灵光一闪,让芽春拿纸笔来。
卡牌没有现成的规则可以照搬,周窈窈画完牌面后,还得不断思索,尽量充实每张牌面的技能和数据,平衡卡牌配置。
费了整整两三日的功夫,才勉勉强强做好。
“来!咱俩玩上一把!”
周窈窈已经可以自己下地了,她坐到案几前招呼芽春:“快来!我保证你觉得有意思!”
卡牌一共三组五十四张,混在一处,每轮双方各抽二十张,按照牌面技能和数据大小判断输赢。
芽春果然感兴趣,一把接着一把,与周窈窈来了数局,两人沉醉在游戏里,连有人进屋都不知道。
“这是什么?”殷岃行至周窈窈身后,微微蹙眉:“看上去不是叶子牌。”
“就我们两个人怎么玩叶子牌啊。”周窈窈随口应道,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案几上的卡牌,打出一张ssr一张sr:“单体暴击。”
芽春朝她使了个眼色,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起身行礼后狗腿道:“皇上万福金安,皇上您怎么来了。”
殷岃不咸不淡地睨了她一眼:“朕扰了你的清净?”
周窈窈头摇得像拨浪鼓:“哪能呢,臣妾听闻皇上最近政务繁忙,担忧皇上身体,本想着待臣妾大好之后亲手做些汤水送到御书房去,没想到皇上今日便来了。”
殷岃似笑非笑:“担忧朕的身体?”他的目光落在案几中央那一堆卡牌上:“朕瞧你兴致倒足。”
周窈窈嘿嘿一笑:“臣妾这也是想舒缓心情,好早日康复,伺候皇上嘛。”
“伺候?”他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宫妃如此坦然的邀宠。
周窈窈没有听出男人话里的意味深长,重重点头:“是啊!待您忙完政务,臣妾一定好好伺候您。”
殷岃在案几旁坐下,淡淡道:“择日不如撞日。”他倒要看看,她想怎么伺候?
周窈窈愣住,半晌才道:“臣妾,臣妾今日没有备下食材。”
原来她说的伺候,只是给他熬点汤水。
殷岃默然无语。
顺德见状,忙上前道:“才人,奴才看这堆纸倒是有趣。”
周窈窈笑道:“不是纸,是卡牌。”她立时凑到殷岃身旁,笑眯眯道:“皇上,让臣妾教你怎么玩吧。”
殷岃冷声道:“没规没矩,不可自称帝师。”
周窈窈只好又道:“皇上,臣妾先与芽春玩一把,您瞧瞧。”
殷岃这才颔首。
周窈窈洗完牌,与芽春各抽了二十张,码好后直接摆在案几上,也不怕别人看见:“ssr威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