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路。”青年冷声,冲着前面脱离出地面的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扬了扬下巴。
“误会,误会。”
玉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梁杭冷哼一声,收手时屈起一个指节轻敲了下她脑袋,以示不满。
身后偷听的侍女听了个乌龙,也离开了。
转眼间就要到了回门的日子。
玉珠将回门的礼单准备好,她没甚么经验,这番嫁到梁府来,江父江母担心带的人太多不好,只想着来日方长,好在女儿也不算远嫁,都在京城,想要什么,日后都可以送过来。
这就导致了玉珠只带了一个侍女,两人对这都是两眼一抹黑,有经验的嬷嬷,江母也早和她说过打算,预备的是回门这日让她一道带回梁府上。
回门的礼单一塌糊涂,甚至还有涂改。
玉珠有些挫败的支着下巴,将手中的礼单翻来覆去的看,叹气:“要不就这样吧,左右我只是回个家,爹娘肯定不会同我计较这些小事。”
一旁的侍女深以为然,江父江母向来宠自己小姐,没得为了这事怪罪小姐的道理。
玉珠得了认可,便高兴起来,将礼单搁下,懒懒的躺在贵妃榻上,又与侍女说话:“你说,明日若是只有我一个人回门,会不会又该让那些人看笑话了。”
玉珠不高兴。
她知道,不止梁府的人不看好这场赐婚,京中也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
两人闲话一会儿,玉珠有些困了,靠在小榻上便睡了,侍女给她盖了层薄毯,想着玉珠白日念叨着要吃的菜,便往小厨房去督促着做。
梁杭回来时,玉珠睡得正深。
他看看天色,离晚膳时候还早,也没叫她,视线定在她放在一旁的大红色礼单上。
梁杭拿过来翻看一眼,见到上面几处涂改,忍不住微微笑了下。
这一笑刚好落在刚醒来的玉珠眼中,小姑娘以为他在笑她的字,不高兴的一把抢回来。
“你做什么翻看我的东西?”
“这是你写的明日回门的礼单?”他避而不答,转而问起她问题来。
玉珠拧眉。
原来这人根本不是忘了又或是不清楚明日回门,他分明知道,之前她问的时候他还故作不知,借口称明日有事!
玉珠气不过!
更加想到明日自己会被笑话,愈加生气。
小姑娘大声谴责他,“你既然不愿意娶我,当时为何不抗了旨意,你们是世家,不像我家,稍有个眼神不对,就有可能遭遇灭顶之灾。你若当真这么不情愿……还要找借口来逃了回门这事。”
她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梁杭移开眼,示意正要进来的侍女退下,兀自去关上门,才转过身来,抬手拿了个凳子在玉珠旁边。
青年微撩起衣袍,坐下来,神色平静的问:“我几时找了借口来逃避此事?”
他太平静。
玉珠愣了下,再想刚才的自己不由觉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她声音小下来,先道了声歉:“方才是我有些过激了。”
“无碍,坐好。”梁杭淡声。
玉珠莫名有些紧张,不再懒懒的躺着,学着他的样子,脚踩着地,乖乖坐好,小手还放在膝盖上。
端出从前在家做错事时哄江父江母的卖乖样子。
青年不为所动,重复一遍刚才的问话。
玉珠想了想,脆声:“昨日,我问你,你说明日有事,要去军营。”
“我以为你忘了回门的事儿。”
梁杭细细回忆一番,弄明白她为何这样生气,轻叹一声,温声解释:“你仔细想想,那日下午我是否和你说出府去?”
玉珠点点头。
“便是去军营提前做了明日要做的事,好陪你回门。”
“没有故意要避开此事的意思。我既娶了你,便该尽到做夫君的责任,这些,我不会逃避。”
玉珠愣住,想了想确认道:“所以你说你明日会陪我回门吗?”
“自然。”青年点头,从宽袖中拿出一厚叠礼单递给她,示意她打开看看。
玉珠看过,便知这份单子绝不是一日能赶制出来的,礼单既考究又有诚意。
真是误会他了。
少女盯着礼单,绞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又听他问:“所以,可以告诉我,方才为何那么生气吗?”
玉珠呐呐,因为怕在那些宴会姐妹们面前失了面子,这要怎么说?
“夫君不陪我回门,生气不是很正常嘛?”玉珠佯装看回门的礼单,嘟囔道:“你怎么添了这么多礼?是不是超寻常礼制了?”
梁杭摇头,“应当的。”
“为何?”玉珠晃了晃那厚厚一沓的礼单。
青年耐心解释:“因是宫里赐婚,京中众人冷眼看热闹,若我回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