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你们看她有作品没有?一来就是领舞,谁知道靠的什么龌龊手段!”
“如果是盛毓,我心服口服,她辛桐算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是爬了谁的床!”
这话越说越难听,辛桐沉下脸。她握住门把手,推门前,又刹住车。
“上午没练够?都没看辛桐的录像?不知道复盘?”是盛毓。
辛桐听到:“对不起,盛毓姐。”
“我们也是为你抱不平,我们就是……”
“不需要。”
所有人噤若寒蝉。
辛桐意外,她松开手,最后没有进去。她转去茶水间,保温杯灌了水,她在想盛毓。
不说零零碎碎的区域比赛,她们两次大赛交锋。第一次是17岁,她是金奖,盛毓银奖;第二次,她退赛,盛毓金奖。
是个可敬的对手,但她们其实并不认识。
辛桐喝了小半杯,再灌满拧上杯盖,门口有脚步声。她抬起头,刚好看到盛毓脸上未来得及收回的笑。
冰山美人化了冰很是赏心悦目,不过,瞧见她后,当场给她表演了一回表情管理。
辛桐:“……”
她无意贴人冷脸,冲对方摆出个礼貌的社交微笑,她低头摆弄自己的保温杯。
赵菁菁正逗着盛毓笑,没想到会在茶水间遇到罪魁祸首。她一看到辛桐,就想起那天在安全通道看到的心惊肉跳的一幕。
怎么连程总这样的极品都能被这人拿下?
超级气人。
盛毓更是不愿意见到辛桐,看见她就恼怒又难为情,会想到自己的自恋,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但来都来了,转身就走实在不像话。
她拿着自己杯子,几步到直饮水机。边上的烧水壶冒着热气,显然是有人刚用过。真是矫情,有直饮水机不用,非得自己烧水。
是谁用的,不言而喻。
盛毓倒上水,小口小口喝着,边上的赵菁菁呼吸都不敢用力,她也在自己杯子里装了点水,慢慢抿着。眼神却来回在两人间跳横,心里头更是痒得要命。
辛桐跟程总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辛桐这一年零作品是不是也是因为他?
关键是,听说程寄洲单身啊。
空气里是令人窒息的安静。
辛桐待不住,她在最里头,出去得要盛毓让一个位置。她犹豫一下,对着盛毓笑了笑。
两人目光碰撞,盛毓面无表情地侧过身,索性直接靠着小吧台。就这一步的避让,视线不经意间落在辛桐的脚踝,她怔住。
辛桐腿上有道疤,从小腿到脚踝。她肤色偏白,今天穿的又是练功服,尤为明显,更显得狰狞。
盛毓看了好几眼,心口莫名一窒。
等她回过神,辛桐已经走远。纤细挺拔的背影,一看就是多年舞蹈功底积累的气质。
大气不敢出的赵菁菁这才憋不住:“姐,你放心,辛桐跟程总那事我一个人都没说。”
当时安全通道里,盛毓拉着她躲开就叮嘱过她,别把这事说出去。所以,今天在更衣室,大家八卦再离谱,她都没插嘴,也憋得要命。
盛毓点点头,满脑子都是辛桐腿上的疤。舞者的腿最是宝贝,怎么会有这样一道明显不是练舞造成的伤口?
辛桐回到家,爸妈都不在,她一个人吃了晚餐。宋夕拾这一阵在国外准备芭蕾巡演,忙得连摸手机的时间都没有。她刷了会儿舞蹈视频,没想到宋夕拾居然发了消息过来。
她问她最近在舞团如何。
能如何?
辛桐简单说了说今天吃到了自己新鲜出炉的大瓜。
宋夕拾干脆打了语音电话:“嘿,这你能忍?我都忍不了!你可是你家的大宝贝!”
“我就不是你的大宝贝了?”辛桐躺倒,开玩笑。
“所以我替你生气!”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宋夕拾嫌恶心:“去去去,你打算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肌肉记忆,辛桐躺倒也习惯性维持基本功的姿势,“说两句又少不了半块肉,没毛病。”毕竟,她喜欢用实力打脸。
“哟呵,咱们娇气宝宝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我哪天不善解人意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宋夕拾忙,先挂了电话。辛桐高举手机,下意识戳开置顶,拍一拍程寄洲的头像。
等了会儿,没回应。她猜他可能在忙,退出对话框。
没两秒,手机忽然响了,来电显示“程寄洲”。
辛桐手机一时没拿稳,差点拍鼻子上,还好她反应快别过了脸,“程寄洲!手机差点掉我鼻子上啦!”
她一上来就抱怨:“心情更不好了,你赔!”
程寄洲习惯了她恶人先告状,从她两句话里抓住重点,问她心情怎么不好了。
号称被说两句少不了肉的人开始大吐苦水:“你说她们是不是特过分?谁不是凭实力进舞团的?凭什么这么说我?有本事我们battle啊。”
她语速快,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也不给程寄洲说话的机会。说得手机都要发烫,她总结:“我气死了。”
手机里始终沉默,辛桐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