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寄洲无语,低头也瞅了眼。她就这么眼巴巴看着自己,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不用琢磨一点。他气笑,单手解开腕表,直接递过去。
辛桐上翘的嘴角压也压不住,她毫不客气地接过,对着自己手腕比了比,“漂亮。”她扣上表扣,手腕伸到他跟前,偏要他一起欣赏,“好看吧?”
程寄洲说了两声“好看”,但不理解,“给你买的女表不好看?”每次都薅他的男表,给她买女表也不见她戴。
辛桐心满意足:“你不懂,薅来的才最香。”她将腕表拨正,等手一松,又歪了,“再说了,我也给你挑礼物了。”
话落,她指指他身上的西装,又指指自己手上的表,“这是二手的,你身上的那是全新的,你不亏。”
她上次送他衣服,非说是之前薅了他一只表,这才还他一件衣服的。
反正都是她有理。
程寄洲放弃:“行,你好看,你说得都对。”
辛桐特别满意,理了理自己裙摆,转了一圈要他点评她今晚的舞蹈。
她皮肤白,一身红显得越发明艳动人。偏偏她笑起来又没心没肺,一点都不知道要端着。
程寄洲仍不吝夸奖:“全场最佳。”
他回忆当时自己在台下看到她,她在台上,身上仿佛有光,所有人为她鼓掌,毫无疑问是全场最耀眼的存在。
“有眼光。”辛桐得意。
程寄洲算着时间,下意识看腕表,结果看了个空,想起来表已经在她手上。
辛桐注意到,“啊”了一下,“你赶时间?”边说边乖乖把手凑过去。
她手腕纤细,男表在她手上松松垮垮。程寄洲上手给她摆正表盘,白皙的手腕和深色表盘意外相配。
等收回手,他反应过来自己忘了看时间,“嗯,晚上的航班飞芝加哥。”
“果然是空中飞人,怎么这么忙!”
程寄洲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指指她的手表:“不然可养不起你。”
辛桐立马护住表,心里又舍不得他走。她从他手里接走她的花,紧紧抱住,“好吧,我送你出去?”
程寄洲看了眼她的舞裙:“早点收拾休息,我自己会走。”
辛桐想起他的那句“不会飞”,笑着挥挥手,“走啦,一路平安。”
他点头,目送她回去。
等人拐个弯走远,程寄洲回身关好她先前打开的窗户,随后离开剧院。
辛桐走过安全通道,先给闺蜜发消息,控诉她谎报军情。
宋夕拾也不知道程寄洲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他真的会瞬移?】
话锋一转,她又问:【宝,你俩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他俩算是青梅竹马,打小的过命交情,程寄洲对辛桐那是好得没话说,就是他们都分不清这好到底是不是辛桐期望的那种。最棘手的,宋夕拾这两天从她哥那儿打听到有人有意给程寄洲介绍对象,结果他竟以自己“不婚”为由拒绝了。也不知道真假,她得再去打听清楚,免得闺蜜掉坑里出不来。
辛桐抱紧花:【再等等。】
她有她的计划,不希望他对她的感情带着所谓愧疚。
轮到宋夕拾控诉:【哼!不说算了!赶紧收拾去吧,好了来接你,今晚你可是主角。】
辛桐笑嘻嘻回:【好呀!】
她摸着又歪了的表盘,这次“还”他个什么礼物呢?
开心。
*
一连几天,辛桐都在舞团,但大概她是中途进来的,除了之前一起排舞的五个同伴,其他人对她都挺冷淡的,像是无形间划了条清晰的分界线。她自己也清楚,这次周年庆她是压轴,必然动了部分人的奶酪。接下来的舞剧主角竞演,又是激烈中的激烈。
这不,刚练了一上午基本功,更衣室虚掩的门缝里就隐约出现她的名字。
要不说洗手间和更衣室是八卦胜地呢。
辛桐在门边,没能听到八卦的开头,也不妨碍她吃自己的瓜,不外乎就是讨论她为什么能空降舞团。
“辛桐到底什么来头?”
“没看到天天有车接送?”
“家里条件应该不错。”
这瓜还算温和,大家挖不出她的家世背景,没人知道她父亲是京圈钟家的钟柏谦,她跟母亲姓。天天接送的车是她家的,司机是她的女保镖。
“你又知道是家里条件不错了?除了宋家那位芭蕾大小姐,我就没听过还有哪家豪门有钱人这么能吃苦来学舞的。”
“也是,没听说有姓辛的小公举吧?”
“一年啊,不会是被那啥了吧?”
隐晦暗指辛桐私生活混乱,带了球。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不再顾忌。她们的关注点都在空降,选择性遗忘她惊艳的舞姿。
“不至于吧,我那天瞅了眼,她司机是个女生。”
“傻了?哪个公子哥自己开车?”
“不然能跟盛毓姐竞争下一支舞剧的女主?诶,可别是早内定了啊。”
“内定?我们可都是凭真本事进来的,她一个不知道靠什么上位的关系户,凭什么让咱们陪跑?”
有人不满,说起一年前“金荷杯”辛桐退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