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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1 / 2)

家,依旧当初,只是看着萧条,不仅萧条,而且仿佛丢失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从迈进屋的那一刻,耗子就在四处寻找那丢掉的东西,思索了许久,他终于明白这个家丢了什么。

生气没了,是的,家里的生气丢了。

他知道家里情况很不好,却想不到已到这般田地,母亲坐在他对面,曾经她那双睿智的双眼此刻看上去是如此的浑浊,若说以前的母亲在他的印象中是可以依靠的大人,而此刻的母亲却成了佝偻无助的老人。

还需要问什么吗?母子每一次对话过后都会陷入短暂的沉思,没有埋怨,也没有娓娓道来的亲和,儿子感受到母亲的期望,母亲理解儿子的平静,出来了比什么都好,不是吗?

耗子掏出一万现金放在母亲旁边,起身屋里屋外转了一圈,然后拿起扫帚开始打理房子和院子,房子并不脏,只是有点混乱。

花了二个多小时整理好房子,感觉似乎亮堂了许多,阳光也大方的破开尘霾穿进大堂。

耗子拍了拍手,露出难得的笑容,接下来他准备带着哥哥去村里理发店修理头发,他去母亲那里讨要钥匙,母亲却不答应将锁链全部取下,担忧显露脸上,告诫耗子,谁也不知道张童生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反应,她建议耗子应该把理发师请到家里来。

耗子当然知道锁链代表着什么,要不然天下哪有母亲会残忍的用它对付自己的亲儿子。可是他又不愿牵着锁链放牛似的拽着哥哥,既做不到,也打内心排斥,至于把理发师请回来不是没想过,可是他想知道哥哥到底处于一种怎样的精神状态,既然回来了,自己就得想办法让哥哥好起来,何不先尝试着从社会接触开始。

耗子有他的固执原因,同时他也相信自己能够看住哥哥,只是母亲的担心也不能忽视大意,思索片刻,他从杂物间里找出一条麻绳绑在张童生腰上,留出一截子挂在左侧,然后用外套遮挡住麻绳,把麻绳另一头打成一个小圆圈套在自己手腕上。

耗子使劲的拉扯麻绳,确认坚韧无恙后这才打开兄长手上的铁箍,扶着他往外走。

兄弟二人并排而行,耗子大大方方的端视前方,他很清楚农村代表什么。张童生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很是难闻,一路走来,邻居这才反应过来耗子已经出狱,熟悉的纷纷问声好,没有事态炎凉,也没有心表关切,对于这样的家庭旁人不会落井下石,也不想与他走的太过靠近。就连打招呼邻居们都是与他兄弟二人保持一定距离。耗子自然明白人情世故,也清楚他们心中因何畏惧或者闪避,定是哥哥曾经给他们带去伤害和家庭这几年的贫穷。

如果说大人的反应带有遮掩性,那孩子们看到张童生的表现就真实许多,不是瑟瑟发抖躲得远远的,就是探着脑袋在墙后头骂人,还有调皮胆大的藏起来用言语嘲讽捉弄。

耗子没有出言恐吓孩子,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嘴角始终带着一丝豁然的微笑,这不是对或者错这么简单,也不是恶意或者敌视,而是农村孩子的文化特色。

好在一路上张童生表现的很平和,在耗子的牵引下静静的往前走。来到理发店,耗子没有迟疑,直接带着哥哥哥进去跟理发师说明来意,理发师是位熟人,他看着张童生直言不讳的表现出自己的顾虑,耗子掏出两百块钱放到理发师手上:“拜托了。”

理发师犹豫再三,他有他的顾虑,但是他也有他的人情世故,理发师还回去一百块,不过他要求耗子必须站在旁边监视着他哥哥,并且不能放开绳索,耗子全然答应,为了方便理发,把绳索放长许多,于是理发师开始有序的工作,并做出很大的耐心与职业道德。

耗子一旁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松懈,尽管一直小心翼翼着,却不曾想最后还是出了问题。

原先张童生只是显得不怎么配合,理发师稍带谨慎还是能给他理发,理到中途不知为何张童生突然野兽一般毫无征兆咆哮起来,而且他展现的力量特别大,尽管耗子有所准备却还是叫他一下子给挣脱掉,一把推开耗子叫他摔了个地,套在手腕的绳套脱手,跟着又是一拳打在镜台上,镜台直接断裂,上面的工具散了一地,其中一个理发器往下掉时被电线钩住挂在半空摇晃。

理发师早已被吓得慌神,连连往后退,耗子从地上爬起来箭步冲过去想要制止,无奈张童生力气出奇大,耗子有顾虑不敢用莽劲,反而被哥哥一个铁头功给撞得天旋地转,直接有血水从额头渗出。

张童生撞完弟弟,又对着自己脑袋拼命捶打,一拳又一拳呼呼直响,那狠劲仿佛打的是仇人,打着打着,突然停了下来,缓缓坐在椅子上望着店里的人咧嘴傻笑,好不狰狞。

耗子忍着痛再次朝哥哥靠近,试图去安抚对方,张童生起身想离开座位,被电线绊住猛的往前一个踉跄,一头砸在撞在前面的镜子上,镜台不稳,随着他身子倾斜,整个到了下去。

“哥!”耗子大叫一声,扑了过去扶住张童生,避免他倒在玻璃碎片上面,自己却叫碎玻璃给划伤手臂。

这时有人抛来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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