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看着我，半晌没有说话。
空气突然安静。
气氛逐渐尴尬。
我试着打破尴尬：“你不信我？”
沈云舒说：“不是……可是……”
秀眉已经蹙起。
我起身道：“你信我就行。事不宜迟，走吧。”
沈云舒神色古怪，人却跟在我后面。
来到校外小旅馆，在老板暧昧的眼神中，我要了一个钟点房。
沈云舒低垂螓首，显得局促不安，生怕被熟人发现。
走道上，看到还没进门就开始搂抱亲吻缠绵的情侣，沈云舒脸红耳热。
打开房间，空间不大，装置简陋。
“难道真的要在这里……这种地
方……”沈云舒嘀咕道，复杂的表情中似乎夹杂一丝嫌弃、一丝的不高兴。
我问：“你说什么？”
沈云舒摇头：“没什么……”
我指了指床说：“你坐一会儿，我去放水。”
沈云舒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紧张得身体发硬、双腿发软。
我走进洗手间，找了个盆，打开水龙头，调试水温，待感觉水温达到比人体表皮温度略高时，开始用盆子接水。
接到四分之三，关水，取出我那金碧相间的小竹篾，闭目凝神，默念口功，然后将蛊蔑里的东西倒入水中。
那是一条条约莫一根指节大小、鱼儿模样的
物事，它们有头有尾，但却光滑无鳞，也没有鳃和鳍，头身比例异常，脑袋约为身体的两倍，嘴巴比较开阔。
乍一看有点儿诡异，仔细看倒还挺可爱。
这玩意儿是我炼制的“祓除蛊”分化的幼蛊，没有特定名字，姑且就叫它们“小蛊鱼儿”吧。
小蛊鱼儿既然是“祓除蛊”的分化幼化版，便自带了祓除之力，可祓除（清除）人和动物身上的正面或负面状态，比如疲劳、亏虚、身心不宁等症状。
八条小蛊鱼儿下水，占了半个盆子。
我端着盆，走出洗手间，见沈云舒还站在原地，便说：“坐啊。”
沈云舒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模样，见我出来，似乎被吓了一跳，露出一副想逃跑的表情，再看我手里的东西，奇怪问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说：“给你治疗啊。”
她更奇怪了：“治……治疗？”
我说：“是啊，你把鞋袜脱了，先泡个脚，我再帮你做一下指压。”
沈云舒愕然：“泡脚？指压？”
我解释说：“泡脚可以缓解疲劳，而这些鱼不是普通的鱼，是我专门弄来的，能‘吃掉’你的疲劳和亏虚；
“指压呢，就是用手指按压经络穴位以达到调节和改善身体机能的效果，属
于一种治疗手段。”
阿婆在十里八乡眼中，既是阴阳先生，又是赤脚医生。
而跟着阿婆修炼巫蛊之术的我，医术自是略懂。
沈云舒嗫嚅道：“原来……你真的是要帮我治疗啊……”
我说：“当然是真的。主要是要泡脚，我寻思着，总不能在食堂或者操场泡吧，宿舍又进不去，所以只好开房，开房方便嘛……”
说着，我看了她一眼，问道：“如果不是真的治疗，那你以为我要干嘛？”
沈云舒的俏脸儿“腾”地一下又红了，别过头啐道：“我……我没有以为你要干嘛……我就是来接受治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