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棺材让本就不大的屋子显得更加拥挤。
大叔请我坐在墙角的小桌旁,叫来媳妇和女儿端茶倒水、送上瓜子水果。
我瞧了那口棺材几眼,嗯,棺材是好棺材,楠木做的,要花不少钱,以这家人的条件,应该是用来装载重要之人的。
可是,现在棺材盖板虽然合着,但是却裂开了几条缝,棺材钉好像钉上之后又脱落了。
看情形,应该是人死入棺、即将出殡,但却为何这样?
这时,大叔的媳妇和女儿端来茶水和瓜子水果,我见二女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哭过多次。
那女儿出落得很水灵,虽然穿着朴素,但是掩不住靓丽的
容颜和曼妙的身材,哭得红肿的双眼让她看起来反而更有种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美感。
大叔递过香烟来,我摆摆手说:“谢谢,我不抽烟。”
还没等他开口诉说,我已站起来,指着棺材说道:“我问你们,那里面的尸身到哪儿去了?”
那一家三口登时大吃一惊。
我便知道自己切中要害。
大叔愈发恭敬,连忙说:“小师傅果然有真本事啊,一瞧便瞧出了关节!”
接着,他将实情讲出。
原来,大叔姓孟,叫孟大柱,媳妇叫王敏,女儿叫孟蝶。
七天前,孟大柱的父亲、孟蝶的爷爷寿终正寝,孟大柱悲痛之余,请来乡亲们
帮忙,按照礼俗程序为老人送终。
一切忙活得差不多,死者已装棺上钉,准备出殡,却收到公家关于移风易俗的通知,说要拆除生基墓,不能土葬,只能照章执行火化进入骨灰公墓。
这却又牵扯到一些手续。
所以棺材便在家里停了几天。
有天夜里,孟蝶起来小解,忽然听到怪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敲打门板,她好奇地循声而去,结果发现声音是自棺材里发出,吓得她大叫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人都麻了。
她的动静惊醒了父母,孟大柱和王敏来到大屋,也听到了棺材里的响动,除了敲打声,还有低低的叫喊,那叫喊听起来
有三分像人七分像野兽。
一家三口吓得六神无主。
那声音却越来越大。
到后面,棺材竟然跳动起来,孟大柱上前按压,却被震倒在地,棺材竖立起来,盖板裂开,棺材钉也掉了一地。
孟家三口眼睁睁地看着孟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
孟老头面色铁青,走路的姿势也是僵硬如铁,膝盖似乎不能弯曲。
孟家三口吓得抱做一团。
孟老头看了他们一眼,便走出门去。
孟大柱壮着大胆、那着棍棒追出去,便没有看见父亲,在村里找了一圈也无踪影,好像蒸发了一样。
第二天,是孟老头出殡的日子,各项手续已办好,乡亲们如
约来到孟家要抬棺材去火化。孟大柱不敢说出父亲诈尸的消息,只说舍不得老父,要再停两天才发送。
乡亲们有的虽不理解,但也不好强求,如此便算是瞒过了。
按孟大柱的想法是,先找到老父亲再说。
可他找了两天也没一点儿线索。
只是村里的鸡鸭鹅在两个晚上全死光了,全是被吸干了血而死,很是诡异。
村里现在人心惶惶,孟大柱一家更是恐慌,因为他们知道这很可能是老父亲所为。
已经有人怀疑到孟家,眼看着就要瞒不下去了,却又没有解决的办法,孟家媳妇和女儿急得成天哭,孟大柱急得直挠头,头都快挠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