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凯今天,一直在医院里尽心尽力地为景荷鞍前马后地服务,这时才回到他们所谓的家里。
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的一些基本衣物都带走了,反而一开口就是带着质疑的口吻责怪她。
她,真的受够了。
夏小悠做了个深呼吸,冷若冰霜地说道:“和偶遇什么的没关系,不过我今晚不回去了,你不用等我。”
慕凌凯微微一怔,拧紧了浓黑的双眉发问:“你究竟跑哪儿去了?做什么需要忙一夜都不回来?”
“不是一夜不回来。”夏小悠抬手用力地抚了抚自己凌乱的长发,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回答他:“是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回现代大厦了。如果再去,也只是拿走我剩余的东西。”
“夏小悠!你发什么神经?”慕凌凯更加急怒交加,冷然提高了声调:“赶紧给我死回来!”
呵呵!他也就只会对她这么凶了。
在景荷面前,他会立马化身为温柔有加的绝世好男人,连一句稍微重点的话都舍不得说她。
夏小悠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平静而又郑重地说:“慕凌凯,我没有发神经,也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考虑好了,我要
和你离婚。”
我靠!她还真会添乱!
慕凌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娘,加重了语气提醒她:“小悠,离婚不是你这样当戏唱的。你别忘了,六天后我们的婚礼就要举行。”
“我不是拿离婚当戏唱。”夏小悠抿抿嘴唇,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慕凌凯,婚礼取消吧,现在还来得及。你再要是拖下去,就真不好收场了。”
慕凌凯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在认认真真地同他谈离婚。
他的心头,瞬间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慌乱,声音变得急切:“小悠,如果是因为上午景荷的事情影响了你的心情,我道歉。婚纱损坏了,我可以重新给你定制,你不能任性地取消婚礼,我也不会答应你这些无理取闹的要求。”
“嗬,这又成了我的任性和无理取闹了?”夏小悠不禁冷笑出声,尖刻地说道:“上午景荷跳楼的时候,那么明确地给你提过要求,让你不要和我结婚了。你就不怕坚持举办婚礼,她一个想不开,再来一次更轰动的自杀自残?”
“小悠,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慕凌凯焦头烂额地揉揉太阳穴,
叹息着说:“她不会再做那样不负责任的傻事了,刚才在医院里,我跟她专门聊到了这个话题,她已经想通了很多。”
呵呵,每次都说景荷想通了很多,变好了很多。
可是其实,她的每一次想通与变好,都会酝酿出下一个更大的事端。
而只要有景荷存在,她与慕凌凯,就永远不可能真正地过得幸福安宁。
夏小悠在心底默默地思忖着这些,振了振精神漠无表情地说:“随便你和景荷怎么聊,已经不关我的事了。我只是跟你说清楚我的想法,我要离婚。如果你执意还要举办婚礼,对不起,那天我不会配合。”
“夏小悠!你安心要惹我生气是不是?!”慕凌凯努力克制着即将喷薄而发的怒火,不容置喙地发话:“告诉我你的具体位置,我过来找你。”
“我在酒店,具体位置就免了。”夏小悠毫无所惧,坦然说道:“你不用过来找我,因为我现在不想见你。这几天我也不会再回现代大厦,等我再次回去的时候,就是正式和你谈离婚,以及拿走我剩余的东西。”
慕凌凯气急败坏,咬咬牙关威胁她:“小悠,你要是真
敢和我离婚,我肯定会让你今后的生活寸步难行。就算你不怕,你还有妈妈和妹妹,你难道不为她们考虑一下?”
“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我只会更加鄙视你。”夏小悠再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毫不迟疑挂断了电话。
靠!慕凌凯更是火冒三丈,立即再次拨打过来,可是却发现,夏小悠已经关机了。
从来没有受过女人这般冷遇的慕凌凯,心烦意乱地放下电话,随手打开了夏小悠的衣柜。
果然,她平时常穿的一些衣服,现在没有挂在柜子里了。
看这番情形,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了。
慕凌凯动作机械地关上柜子,第一次对他和夏小悠这段,一直是他处于强制主导的婚姻关系,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挫败和无力。
此时此刻,他似乎真的不再像从前那样,有着强烈而笃定的把握,能把夏小悠至始至终地留在自己的身边了……
那天晚上,夏小悠和慕凌凯同时失了眠。
他们一个人躺在家里熟悉的床上,一个人躺在酒店陌生的床上,各自辗转反侧,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夏小悠特意化了个
淡妆,遮盖了一下自己疲惫憔悴的黑眼圈,打起精神去上班。
事到如今,她的婚姻可以说已经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