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下面一位鹅黄衣裙的女子笑出声,惹得其他人注目。
赵思菱挑挑眉倒是心情愉悦,挽着裴照汝的手臂没松开。
在众位贵客面前如此,也就赵思菱能做得出来。
毕竟她一向被娇宠到不成样子,也懒得去习那些繁文缛节。
只要不在皇族面前作死就好,而她毕竟是太傅之女,就算娇蛮任性但也知晓轻重。
赵思菱没听到想要的回答,又轻声说了句:“太子殿下,您看……”
裴照汝眉头皱了皱,嘴角动了一下没开口。
他亦没什么其他动作,就任凭赵思菱带着其他人羞辱齐绾。
跪在下首的女子缓缓抬头,直视裴照汝的眼睛。
齐绾眼神清澈明亮,极为纤长的睫羽在眼下落成一片浅淡的阴影,看着魅惑又柔顺。
当初赵思菱勉强选她替嫁,一是看在齐绾跟随她多年还算老实本分,第二就是因为她的容貌不错,若是选个太过普通的人替嫁,裴照汝那里实在交代不过去。
当时齐绾不过十四岁左右的年纪,看着可爱秀丽,虽容貌不错但赵思菱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哪曾想五年过去,那荒凉的边境并未消减她,反而让她出落得标致可人,容貌美丽。
迎接裴照汝回京时,齐绾低眉顺眼站在他身后,竟让人觉得此二人很是登对。
赵思菱这才有了危机感,一直到现在都想方设法折磨当初替她受苦五年的齐绾。
先前笑出声那位鹅黄衣裙的女子也开了口,一脸讽意:“殿下,妾身看这齐绾也应该嫁人了,毕竟她的出身和经历实在让人难以接受。若不趁现在给她赐婚,恐怕以后老死东宫也无人可知呢!”
这番话说到了赵思菱心尖尖上,她笑着看向那名女子,眼中带了点赞许。
裴照汝终于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众人看向他,也很好奇这位新归来的太子殿下会怎么决断。
还不等他开口,不远处一道轻飘飘的笑声传入耳中。
齐绾眉尾微微一动,掩饰住嘴角的笑意。
这人可真是……
她可不知道他也来了,真是在这里演得好生辛苦呢。
裴照汝眉头一拧,立刻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宴席上贵女众多,除了裴照汝和几位皇子以外,几乎没什么外男。
但忽然出声这一位,却是个例外。
镇远候江隼的独子,盛京城传闻中俊美无双的江小侯爷,向来是个无拘无束的混不吝模样。
贵女们听到他的声音看去,一大半都红了脸,比看见裴照汝时还激动些。
江辞砚再笑一声,嗓音低沉悦耳,朝着裴照汝方向遥遥举起,隔空敬了杯酒。
他这番有些无礼的做法,却让更多女儿家红了脸偷偷看。
潇洒恣意,锦服飘然。
月青色的华服配上一根玉簪,面容极白眉眼俊美,在场其他贵公子都是一身蟒袍金冠,他这一身太过于自在了些,却又彰显了他与众不同。
最不同于他人的,或许是那张美到几近妖孽的脸。
“本太子竟不知……何时宴请了江小侯爷来此。”
裴照汝眉头微皱,挣脱开身旁女子挽着的手臂。
赵思菱面色一下就垮了下来,她气闷地靠在椅背上,顺势狠狠剜了一眼齐绾。
江辞砚余光发现赵思菱的动作,眼神有些阴冷,在裴照汝的视线下转瞬即逝。
青年懒懒散散向后一靠,淡淡开口:“别这么冷淡嘛太子殿下,当初在寒州城我们也算相处了几年之久,说我们是朋友也属正常。本小王今日想念您而不请自来,太子殿下勿怪呀!”
说完他再度将酒一饮而尽,唇上亮晶晶的酒渍然让江辞砚更加唇红齿白。
听他突然提起寒州边境五年,裴照汝脸色格外难看,手指紧紧抓着扶手,隐约透出丝丝断裂之声。
“既然如此,江小侯爷便好好坐在席位之上,同饮美酒吧。”
裴照汝面上笑意淡然,收回视线时扫过齐绾。
见无人出声,赵思菱看向裴照汝再度娇嗔:“殿下,您看刚才说给齐绾赐婚之事……如何?”
瞬间,众人的注意力又回到跪在殿中的女子身上。
裴照汝回想起五年的边境时光,女子对他的重要性的确很大,奈何这是他最想忘记的五年,可齐绾陪他度过那么久,所有的一切她都会牢牢记住。
看到她,裴照汝惋惜且痛苦。
青年薄唇微张,欲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一声咳嗽打断。
“咳,这酒喝多了还有点辣!太子殿下,这酒给娇滴滴的贵女们喝恐怕不妥吧。”
江辞砚面色微红,墨色的碎发落在颊侧,眼波极为潋滟。
齐绾回头看了一眼,二人没有对视,但空气中又好似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