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谁”沈湛恩黯然垂下眼。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韩屿舟怎么可能来吃这种“垃圾食品”。
乌明旭很自来熟，拿胳膊肘夯夯阿波利内尔：“王旁边坐坐，给咱小凌子腾个位置。”
阿波利内尔没动，一脸莫名地看着沈湛恩。他并不认识这些人，也对他们不请自来的打扰感到很不满。
“来来来，坐我这边。”沈湛恩朝桌角挪挪凳子，抬脚勾了个塑料凳子放在自己旁边，招呼赵凌逸过来坐。
“介绍一下哈”她伸手点指着三人向阿波利内尔介绍：“这是我们武术系的大一新生，都是国家运动员，很厉害的。”
阿波利内尔蹙起眉头不说话，沈湛恩又向三人介绍他：“这事波利，咱学校国际汉语学院研一的学生，法国来的，中文还可以，只要不说成语他基本都能听懂。”
听了介绍，三人也没打招呼，算是彼此都不待见对方。
沈湛恩看出阿波利内尔不欢迎三人，于是解释：“我是他们的学姐，也是助理班主任，刚好碰上又桌位紧张，我们就拼拼桌一起吃嘛。”
不等阿波利内尔说话，沈湛恩扬声招呼：“老板，加菜！”
燕大校门口的这家烧烤摊生意火爆，是“家族经营”，经常出动祖孙三代一起摆摊。听到叫喊，刚刚做完家庭作业来帮摊的八岁小胖墩拿着个记账本跑来桌边。
单还没点，沈湛恩那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捏了捏小胖墩的脸，教育他：“朝朝，怎么这么晚了还来帮摊，你明天不上课呀。你这个年纪正是长个子的时候，睡眠不足会变成矮冬瓜的。”
名字叫做朝朝的小男孩跟沈湛恩很熟，被捏脸也不在意，一副精打细算的小商人姿态，眨着眼睛跟她谈判：“湛哥，我送你个猪腰子，你能不能收我为徒，我想跟你学武术。”
朝朝以前因为胖和家里人摆小地摊赚钱，总被同学嘲笑霸凌，沈湛恩听说后教了他几招防身术，结果那些小朋友就再也不敢欺负他了。从此，他便化身为沈湛恩的小迷弟，一有机会就缠着她想学两招。
沈湛恩很喜欢这个小胖墩，逗他：“怎么，才一个猪腰子就想收买我呀，你湛哥我的本事就值这点儿？”
小胖墩听了两眼放光，觉得这事有希望，说了声等会，转身跑回了摊位后面简易搭建的临时帐篷里。
乌明旭狠狠咽了唾沫抱怨：“班助你逗他干啥，要点单就快点啊，我这口水都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沈湛恩瞥他一眼：“白吃萝卜你还嫌辣，等着。”
王天瑞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惊喜问：“班助，意思是这顿你请？”
沈湛恩嗯了一声，顿了顿，有些含糊道：“待会吃完给你们室友也打包一份，你们仨出来吃饭不带人家，感觉像是在排挤人家一样。”
赵凌逸刚要解释韩屿舟来过，被乌明旭踢了一脚制止。和旁边王天瑞唏嘘起哄：“班助，你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哇。你是想请“那个人”才捎带上我们的吧？”
一旁的阿波利内人冷眼看着几人，他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室友是谁，也听不懂他们的言外之意。但他感觉出了自己是局外人。
刚想要问清楚，一声脆响在几人耳边炸开，吓得几人同时一抖。
沈湛恩低头，脚下是七零八多的金猪碎陶片，各种面值的零钞和钢镚儿散落其中。
“湛哥，这些够吗？”朝朝期待地看着沈湛恩，胖乎乎的脸上泛着兴奋的红晕，小小年纪却颇有侠客一掷千金的豪迈。
沈湛恩：“……”
她就开个玩笑而已，这小子倒大方，直接把存钱罐都给了她。
她尴尬地看向烧烤摊前忙碌的夫妻，很怕他们以为自己在骗小孩钱。可是没有，他们只是看了眼这边，笑着跟她点了点头，就继续去忙了。丝毫不介意他们儿子把全部家当砸在了一个陌生人面前。
桌前的其他人都被这小胖墩逗笑了。王天瑞打趣道：“湛哥，你可真是魅力无限呀，家的洋的，老的小的，到处都是想要追随你的小迷弟，这还有不惜为了你搭上全部家底的。”
赵凌逸附和：“这算什么呀，还有傻子一直在那里默默……”
话说一半，他左右腿同时挨了记重踢，尖锐的疼痛立刻让他闭麦。
“别贫了，赶紧帮忙捡钱。”沈湛恩没理会打趣，拿了个托盘蹲在地上捡钱。
捡完钱，她看时间还来得及，于是让四人继续吃烧烤，完事了让老板记她账上，她晚点微信转给老板。自己带着男孩去街对面的步行街买存钱罐。
阿波利内尔看着那带拉着男孩手远去的背影，只觉得内心从未如此柔软过。
原来，她那坚硬的表象下是这样一颗善良又柔软的心。
“嘿，伙计！”乌明旭招呼阿波利内尔回神，不屑嗤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让女生请客，你们法国人不是很蒸馒头吗？”
“旭哥，旭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