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听旁边这位同学说的。”韩瑾之面不改色地将锅甩到阿波利内尔身上，他肯定不会出卖自己的儿子。
阿波利内尔闻言睁大了眼睛。他说过吗？
他怎么不记得了，就记得刚刚正在欣赏拍好的照片，一抬头就对上这个教授寒冷的目光，然后就呵斥他偷拍是不道德的行为，让他把视频照片都删了，否则要报警。
他中文口语不太好，费劲的解释了半天才让他明白的他是经过授权的，不是偷拍。难道是解释的过程中提到了这个？
他摸摸后脑勺，真的不记得了。
沈湛恩瞥了眼多嘴多舌的阿波利内尔，毕恭毕敬地保证：“谢谢韩教授，比赛确实比较重要，我会专心训练的。”
虽然物理学院的教授跟她像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远方表亲，但她一向尊师重道，只要是老师的教诲都会认真聆听。
说着，她斜了眼碍事的阿波利内尔，赶他：“听到没有，我要专心训练，你别拍了，等我年底比赛结束再说。”
阿波利内尔觉得这两件事不冲突：“拍摄和剪辑都由我负责，不会影响你训练。”
韩瑾之拿出平时不怎用的教授威严，目光凉凉地看着他：“你已经耽搁她半小时了。我在燕大app的生活广场上见过你，你是国际汉语学院的学生是吧，很闲是不是？不要以为自己是留学生就可以随便混个学历，燕华规定旷课率超过5留级，超过10直接开除学籍，取消学位证书，我劝你好自为之。”
阿波利内尔惊讶得无言以对，没想到这个教授居然这么了解他。他这么出名吗？
同样惊讶的还有沈湛恩，她发现这个教授真的好时髦，居然是个冲浪达人，不但经常逛校园网，还很关注学生门的网络生活，居然对网上热帖这么了解。
一通教育，两个人都老实了，阿波利内尔被赶去上课。
沈湛恩像个贪玩被老师训斥的学生，愧疚地向韩瑾之保证自己会专注课业，在比赛结束前绝对不会让其他事情影响训练。
韩瑾之满意地点点头，想起这次来的正事，问道：“下周要开放公选课了吧，想好要选什么课程了吗？”
“啊？”沈湛恩很懵。这物理学院的教授也管得太宽了吧，居然会关心她的公选课。而且众所周知，公选课就是走个形式而已。大家为了凑够学校硬性安排的课业指标，都抢着选那种简单的课程凑学时学分，没人当回事的。
短暂懵逼，她如实作答：“公选课要选两门，一门我打算选气功学，另一门还没想好。”
所谓气功学，上课内容就是打坐冥想。这个课程好混，每年都是很抢手，不一定能抢到。另一门她还没想好，但一定要选那种不用考试不用写论文的课程。
韩瑾之失笑，他将学生们的心思了解的一清二楚，建议道：“那另一门要不要选我的宇宙学，不考试不写论文，只要满勤就能通过。”
“真的？”沈湛恩两眼放光，听起来是个很好混的课程，但随即觉得不对，担忧道：“我文化课学的不好，宇宙学可能听不太懂。”
听不懂的课程上课容易犯困，虽然是混，但在教授眼皮子底下睡觉还是有点过分，她怕到时候上课睡觉被抓住扣课堂分，到时候一样通不过。
“没关系，我这门课不讲天体物理的理论知识，它更像是一门宇宙发展的历史课，很好懂。”
“哦，那我可以试试，谢谢教授。”沈湛恩应了下来，却有点疑惑，他一个物理学院的教授，怎么亲自跑来拉学生上课，还拉她这个体育生，好奇怪啊。
韩瑾之看出她的疑惑，叹息一声，无奈道：“没办法，学校的教学指标太严格了。我的宇宙学每年都没人选，今年选课人数要是不超过三分之一，这门课就要被取消，我就要被扣学时工资，甚至会影响教师评优，太难了。”
沈湛恩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她早听说高校教师压力大，不但有科研任务，还有教学指标，非升即走地淘汰机制太残酷了，都把德高望重的教授逼得亲自在校园拉学生上课，确实太难了。
“韩教授，您放心，我一定选您的宇宙学。”沈湛恩拍拍胸脯，保证道：“我还会推荐我室友和我们班同学都选您的这门课，您今年的课程绝对不会被取消。”
“谢谢你沈同学。”韩瑾之欣慰地拍拍沈湛恩的肩膀，眼底波光流转，又道：“我还有一门量子力学，你要不也考虑一下？”
“啊？”沈湛恩可太惊讶了。量子力学也是历史课吗？不是吧，这种高深的课程是她这种学渣能肖想的吗？
韩瑾之契而不舍的劝说：“据我所知气功学好像每年都很热门，我是说万一到时候你没抢到这门课，可不可以考虑选我另一门公选课。”
沈湛恩被那充满期待的眼神看得心软，怔怔地点了点头。她为什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完成招生任务，韩瑾之嘱托沈湛恩好好训练，满意地背着手踱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