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将军,南蛮奸诈,还是末将……”青须将领瞪着小苏朝王副统道。
王将军点了点头,转首示意身后的亲兵。
那亲兵领了命,径步走来,小苏并非初识王副统,知他谨慎怕事,不得已只能将令牌交由来人。
王副统接令牌,反复看了许久,愈看愈觉脊背发麻,这是王君的紫金令不假!
此女真是小苏郡主?
是与不是,他都不能,也不敢定论。
须臾,他朝小苏道:“王某年岁大,眼神不济,劳凡姑娘移步与王某见一人,如何?”
虽为武官,毕竟官场数十载,一番话说下来,既没有说小苏是奸细,也没有肯定小苏是郡主。
小苏微微一笑,五载过去,王副统的性子竟没多少改变,只不知他要带我去见何人。
“任凭王副统安排!”
语罢,她见王副统只字不提金、玉二人,又见他伸手作请模样,心中明白他是以二人作质,便朝二人道:“在此安心等我。”
尔后,不卑不亢迈步而行,并不惧身前重重弓箭手。这样的气势,反倒让弓箭手不待令下便让开一条容一人通行的道路。
王副统领着小苏进了城墙下的一处寓所,让她稍候,他自进了去。
不多时,寓所内冲出一名高高壮壮的少年。
少年在小苏身前立住脚,一双黑眸在小苏的脸上,上上下下游移不止,仿佛在搜寻着什么。
小苏轻咳了声,朝少年道:“在下小苏,将军……”
“你说,你是小苏?”少年颤声问。
“在下镇南王府小苏!”
“既是小苏,这五年你又在何处?”
“上清山学艺。”
“上清山上学艺?!那么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的?”少年举起令牌,问。
“师尊交由小苏。”
“你可知此为何物?”
“紫金令,见令者如面君。”
“既然知道,又怎会轻易示人?”
“保命,自证。”
少年点了点头,语气一转,放柔了声音问道:“那你可认得元贞。”
“元贞?!”
少年面色微红,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星目中承载着极其复杂的情感,他望着小苏,嗫嚅着嘴,似要说些什么。
小苏迎上他的目光,这眉眼怎得那般熟悉……她望着少年,思绪仿佛开了闸的潮水。
“你是元贞!”她肯定道。
少年见小苏认出了他,欣喜道:“元贞是辰时一刻,不知小苏是几时生的?”
“五王子调查的这般清楚,还需问小苏……你怎知小苏不是子时生,或是丑时生,亦或是寅时?”
小苏眼眸含笑,泪却是滑落腮边,她望着少年,哽咽着道:“小五,我回来了!”
元贞星眸微湿,但他不愿她看到,长臂一捞将她揽入怀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
“小苏……命硬着呢!”
“是,小苏,命硬着呢!”
他埋首小苏肩头,轻嗅着熟悉的气息,心中竟有一种失而复得满足。
元贞值守,小苏不便久留。她将小金更名金笛交由元贞,便领着玉萧回了镇南王府。
次日卯时,宫门大开,她手执紫金令,直奔凤梧宫。
凤梧宫,紫霜王后的寝殿,乌檀木作梁,南海珍珠为帘。六尺多宽的沉香木榻上悬挂着正红云锦罗帐,帐上遍绣凤凰牡丹。
紫霜王后枕在绣着金凤的软枕之上半睡半醒,恍惚听到殿外有人说话。
自太子元辰去了北境,凤梧宫便恢复众妃嫔的晨昏定省。近日,她忧心太子,一直睡得不踏实。
她坐了起来,一面揉捏着眉心,一面问:“红罗,哪个来了?”
珠帘响时,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快步而来:“王后姨母,雪儿回来了。”
“雪儿,是雪儿回来了?”紫霜王后坐直了身子,不敢相信似的盯着少女。
“雪儿不孝,让王后姨母担忧了……”少女行至榻前,跪了下去。
“是我的雪儿回来……”
紫霜王后认出了少女,双手颤抖着抚上她的脸庞,泪珠接连着顺着眼角滑落。
这是她牵挂了数载的孩子呀!
她捧起小苏的脸爱怜地端祥着,须臾,又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回来姨母就放心了,回来就姨母放心了……”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小半日话,紫霜王后才在众人的劝慰下睡去。
小苏心中有事,见紫霜王后睡得安稳了,辞别红鸾、红罗,独自往太极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