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铜铃铛的外形,尤其是那串红穗子,分明是古梦符的那串铜铃铛。
藏在神龛上的龙吉,受到铜铃声,发出刺耳的声音,灵身从神龛上跳下来,身子快速膨胀变大,额头上流动着红色的液体,发出凄厉的叫声:“快收起铃铛,我要掐死你!”
我脚步移动,大黑伞一甩,直接打向了张隐君。
张隐君忙后退一步,一把抓住铜铃铛。
龙吉躲在我背后,幽怨地看着张隐君。
我喊道:“张隐君,你再敢摇动铜铃铛,别怪我不客气,这是我的蛊灵。”
张隐君捏着铜铃铛,道:“萧昆仑,靠着一把大黑伞,就想挡住我们七人吗?你当我龙虎山是吃素的吗?”
我深吸一口气,催动小虫奴,金色煞气裹在黑伞上,道:“我的金蚕蛊也不会吃素的。蛊虫杀人,向来无影无踪,你上了年纪不惧死。这些徒子徒孙,你都不管了吗?”
金蚕蛊声名在外,抱上金蚕蛊的威名,更能镇住这帮牛鼻子道士。
果不其然,张隐君挥动右手,叫道:“都退到我身后来。”
张隐君将铜铃铛丢给张奔,故意大声说道:“这是古家小姐给你的定情信物,你好好收藏。对付一只血煞小鬼,为师还不用铜铃铛。
”
张隐君是故意把铜铃铛拿给我看的,他可能知道了古梦符与我之间,有些蛊师。
而这个铜铃铛的确是来自三清山古家,是古梦符给张奔的定情信物。
我顿时火冒三丈,心底深处生出一股怒火,顿感胸口剧痛,嘴角一咸,一想到古梦符,情蛊虫就开始折磨我,这种感觉非常地不好。
张隐君狡猾的眼神闪烁:“萧昆仑,这些年贫道也听过你的事迹。你终究不是罪大恶极的罪犯。贫道可以给你一次皈依我龙虎山的机会。”
我问道:“你先说条件!”
张隐君说:“你身上所带的毒蛊虫,尽数丢入火中燃烧。你协助我诛杀那只帮你的僵尸,同时帮我对付最近出没蛊门的白骷髅人。摆脱邪恶蛊虫,回归捕捉僵尸的正道,改邪归正,才是男儿应该走的大道!”
我不由地大笑起来:“那我入了龙虎山,有什么好处呢?”
张隐君说:“修心定性,自然是做一位道士。”
我道:“你让我丢弃安身保命的东西,去做我最讨厌的职业,你干脆一把杀了我吧。”
张隐君叹道:“你可能还不知道,自己闯下了滔天大祸吧。近日茅山有人下来,专门捉你,说是为遇害的茅山弟子报仇。你若
皈依我龙虎山山门,以龙虎山与茅山之间的关系,贫道帮你言语几句。茅山的怒火,自然是烧不到你身上来的。”
我不解地问:“我与茅山之间,有什么瓜葛?你不要忽悠我啊。”
张隐君说:“疤道人遇害,与你脱不了干系。这件事情早已传回茅山。再加上还有几个茅山弟子,在苗疆境内出事,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你。茅山山门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我心想,鬼父疤道人之死,是郭复干的,但是郭氏一族认为是我做的,传到茅山派耳中,肯定是我做的。
至于最近的茅山弟子出事,有可能是蓝眼人茅绝。
没想到这两桩事情,都落到我身上了。
我也懒得辩驳,思索片刻,问道:“有件事情我想不通。”
张隐君道:“什么事情!”
我耸耸肩膀:“我改邪归正,避免茅山派的怒火。这件事情听起来,受益的人都是我。您老在这个过程中,抛头露面,卖力跑腿,似乎一点好处都没有。抓僵尸正是你天师道的看家本领,你也不需要我帮忙啊。”
凡事都有动机,张隐君这一番话说出来,绝对不是助人为乐,以他的性情,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张隐君沉思片刻
,笑着说:“虫王果然是聪明人。那贫道也不绕弯子了。一来,我觉得虫王天赋异禀,是修道的好苗子;二来,虫王手上的大黑伞,乃是克制僵尸的上等宝物,在你手上,无异发挥不了作用,我可以为你打造一把称手的武器,你将你的大黑伞馈赠给我,我可以用它来除魔卫道,诛杀各种僵尸,也能发挥大黑伞的作用。”
我整个人呆若木鸡。
张隐君接着说:“这也算是贫道索取的一点点,小小的报酬吧。”
我半天才反应过来,张隐君索取大黑伞的这种做派。
与我当初初入苗疆,在青崖峒,见到的麻食,以及后来麻扁郎这对奇怪父子,一个因为土卵而动了歹念,一个因为小玉刀动了色心是一样。
只不过张隐君更加道貌岸然,他没有抢夺大黑伞。
而是打着帮我的名义,大黑伞只是作为报酬,他会帮我调解与茅山派直接的仇怨。
至于说调解成不成功,可能他就不担保了。
我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