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在和昭旁边的陆承,她仅恢复了一丢丢的理智,瞬间又灰飞烟灭了,冷哼道:
“你说没偷就没偷?”
“你说我偷我就偷了?”
“偷没偷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又特么是何凤阳的声音。
“你可别说,我看你贼眉鼠眼的倒是更像个小偷!”
和昭舌尖顶了顶右腮,多少有点不耐烦了,爹的,跟个狗皮膏药一样。
干活本来就累了一天,想赶快结束这场闹剧回去睡觉了。
何凤阳脸涨的通红,恶狠狠的盯着她。
一时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和昭的眉宇染上几分烦躁。
抬手将半干的头发快速利落的绑了起来,万一等下打起来,影响她发挥!
谁都没有再说话,对方眼中的坚定挑衅随着安静的气氛一点点被瓦解掉。
“没有证据,事情没有定论之前都冷静一点。”
最终还是许大姐说了一句中肯的话,大家伙都连声附和着。
“行了,都累了一天了,该回屋的都回屋,周知青,和知青,马知青,你们三个跟我去找大队长。”
付文宾在男知青里一直像个队长,大家长一样,大家也都愿意听他的。
大家都进屋了,唐圆满有些不放心,想留下来。
和昭冲她摇摇头,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回屋去,唐圆满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走了。
陆承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和昭,和昭朝他笑了笑,轻声说了句谢谢。
陆承点点头转过身径直回了屋。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会站出来,他的性格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是当时看她牙尖嘴利的反击何凤阳,有点惊讶。
然后,然后腿比脑子快,一下就站出来了,那一瞬间,好像也没多想。
就是觉得这小和知青头发还湿漉漉的,小姑娘瘦弱单薄的身影站在那,一个人被质问,字字句句都被钉在耻辱柱上。
被大家嘀咕议论的,看着可怜死了。
她太瘦了,怕是经不住何凤阳一个大男人一拳打的。
而且,他相信她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难道她会傻到偷了钱立马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花用吗?
可能是因为吃人家嘴短吧,看她可怜帮帮她,他这样想着。
等到不相干的人都散了,付文宾和许知秋就要带着三人去大队长家。
“不用去了吧,就在这说吧,不早了还要麻烦大队长。”
一直没作声的马小梅突然小声开了口。
周伶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狠狠剜了她一眼,刚才干什么去了,一个字也不吱声。
不过她也不想去大队长那里解决,她想就在这里,正好能让屋里的陆承听清楚了,和昭是怎么当小偷的!
“也行,知青点闹出这种事让大队长和村民知道了,也对咱们知青影响不好。”
付文宾年长点,在这待的久,考虑的也多些。
和昭点点头没作声,也没管旁边站着的几人,自顾自的坐在了石头上。
她心里烦躁的不行,累了一天了,还有这破事不够闹心的。
“都找个地方坐,坐下说。”
许大姐拿起旁边唯二的两张木凳,递给付文兵一张,自己坐了一张。
马小梅本来想坐在和昭几步远的另外一块大石头上,腿都迈出去了,接收到周伶的眼刀子,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去。
石头当然是让给周伶坐了,当几人都坐着,马小梅局促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双手还揪着衣角。
她看着和昭还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发梢
心里烦闷极了!
怎么好像她才是被审判的那一个
“我站着就行。”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几乎让人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和昭本来想好心提醒她墙根那里还有半块瓦片可以拿过来坐,想想她也是今天霸凌诬陷自己的一员,还是闭上了嘴。
付文宾站起身来道:
“你坐这吧,你们女孩子的事情我不便插手,许知青,你操心一下,我先回屋了。”
他走后,马小梅还没坐上,周伶踩着她的小皮鞋蹬蹬蹬的跑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她轻抬下巴朝马小梅努努嘴示意她过去那边石头上坐。
等马小梅也坐下了,许大姐也不想耽误时间,屋子的窗户上映着一个叠一个的人影呢。
她皱着眉头
“你们的钱什么时候发现丢的?丢了多少?”
“刚刚发现的啊,我准备拿点钱明天让老刘头去镇上帮我带点东西的,结果发现全没了,我那应该还有三十块钱左右,前天晚上我拿钱让老刘头帮我买糖的时候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