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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停止了无谓的挣扎,伊西斯摸了摸我的脑袋,继续温声解释道:
“忘记了吗?伊尔曾和你提到过,这一切都是殿下的安排。
“祂只是让你在这好好疗养,从来没有说过要处理掉你。”
我一时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沙哑着嗓子道:“不……不可能……玄子他明明……”
可还没等我说完,伊西斯就打断了我的话语:“我知道的,都是我太优柔寡断了……”
她的语气中满是自责:“我应该更加坚定一些立场,让殿下亲自过来,而不是让玄子进行插手。
“如果是殿下亲临此处,那么祂一定不会让你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
我沉默下来,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在脑海里闪现,让我无法判断伊西斯说的是真是假。
片刻之后,我才平静地开口回应道:“但我确实做过那样的事情,这一点玄子已经让我完全回忆起来了。”
“但我相信你只是一时迷失了方向,本性并非如此,殿下也愿意给予你重新再来的机会……”
可我打断了伊西斯,声音喑哑而低沉:“可是你知道吗?我并不后悔。
“关于我曾经在希珀尔沉睡期间,违背她意愿所犯下的一切罪过。”
我感觉到伊西斯的身体微微一震,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会做出如此回应。
她将手掌覆上我的眼睛,温度宛如初春的暖阳,似乎企图以驱散我心底那片无边的阴霾。
隐约听到伊西斯用颤抖的嗓音在说着什么,但那些话语落在我的耳中,却已如隔世之音。
我的感官麻木到了无法分辨任何一个词语的含义,只能感受到喉咙处仿佛被生生撕裂的剧痛。
还有一种无边的苍凉在心底逐渐蔓延,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一棵被生生掏空的枯木。
“我此生遗憾的事情不多,其一是没能完成对人类的复仇,其二是无法选择自己的死亡。”
说完这句话后,我狠下心来,咬牙挣脱了伊西斯温暖的怀抱。
她似乎还想再次将我拥入怀中,可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手臂,任由我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她的身边。
我看不见伊西斯的表情,但我能想象出,她的脸上一定写满了悲伤、痛心和无助。
可我不能回头,因为那不是我想走的路——我至始至终都没有退路可走。
……
我独自一人行走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来自四肢百骸的疼痛钻心而深刻。
可相比于我心底那滔天的仇恨和自我厌恶,这点痛楚又算得上什么呢?
我不知自己要去往哪里,只是下意识地一直往前,如果碰到阻碍,就迟钝地转个弯。
又或许,我从未真正拥有过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受到,希珀尔留在我体内的力量微微抽动了一下。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黑暗波动起伏,扭曲成了一片混沌的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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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气味、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宁静、熟悉的黑暗……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时,周围的一切似乎没有发生丝毫改变。
确实,周围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只有我自己。
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也并非是一场虚幻的梦境,而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我彻底拼好了那些被封存的记忆碎片,就连内心也犹如经历了一场彻底的绞碎和重塑。
我毫不怀疑玄子给予我的记忆是否真实,因为他不屑于去这么做,而我更是连怀疑的资格都没有。
我意识到,在进入了这个名为“童话镇”的世界后,希珀尔赋予了我一个全新的名字和身份。
这或许正意味着,从那一刻起,我的存在和生命便完全成为了她的所有物。
作为一件所有物,我的一切甚至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自然是没有选择命运与生死的权力的。
我当初的所作所为,在其他生灵看来,或许也不过是一只被宠坏的宠物,在肆无忌惮地僭越主人的尊严罢了。
而现在,一个背叛了主人的畜牲,一个该死的僭越者,又凭什么指望能在她的眼皮底下轻易获得解脱?
我自嘲地勾起嘴角,无声嘲笑着自己是多么愚蠢,竟造就了那样一场可笑的闹剧。
我费力地支撑起身体,可预料中的痛楚却没有如约而至——看来伊西斯已经帮我治疗过了。
但内心深处的空虚和自我厌恶感反倒愈加膨胀,挤压着我的灵魂,让我喘不过气来。
可即便如此,对于希珀尔本身,我却怎么也提不起丝毫的憎恶之心。
那并非我没有去憎恨她的恐惧或立场,这一切似乎源于某些我说不清的缘由。
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