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一番话说完,闻人千红这才黑着脸,开口说话。
“这么说,你们都赞同钱大人今年拒缴供奉的提议?”
褚子雄笑道:“闻人宫主,我等如此行事,也是为大局着想。”
“咱们各宗都在流洲境内,只有洲境稳定,咱们才能年年吸纳供奉,否则一旦祸起,流洲百姓流离失所,最终受损失的还是咱们这些宗门,您说对不对?”
“好,好,好!”
闻人千红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即冷笑着,目光扫过几家掌门。
“看来你们众家的家底确实殷实,能无需钱大人的供奉,便能活的自在快活。”
随即,闻人千红转向钱子韬。
“钱大人,我们逍遥宫弟子多是女子,本就人丁不旺,加之又式微多年,实在比不得他们这些雄踞流洲数百年的门派。
他们可以开口免去流洲的供奉,可我们逍遥宫却是难以做到,所以今年的供奉,无论如何也不能有所拖欠。”
钱子韬笑呵呵说道:“实在对不住闻人宫主,实在是逍遥宫的供奉居高不下,若是
少去这笔钱,我那筹军的举措便无法成行,还望宫主体谅。”
猛然间,闻人千红身上迸发出汹涌紫气,一身凝实的扶摇境锤气修为盈满全身。
“既然钱大人如此说,那想必也就不会在乎来自我逍遥宫的怒火吧?”
钱子韬背负双手,高昂头颅挺直身躯,眼神带着轻蔑与不屑,一言不发的与闻人千红对视。
就当单臂拖着女童的闻人千红即将起身时,坐在钱子韬身后的褚子雄站起身,拦在钱子韬身前。
“闻人宫主,何必如此动怒?不过是免去一年的供奉,我看就依了钱大人便是。”
有了褚子雄打头,其余几家也皆是起身,拦在闻人千红与钱子韬之间,做起和事佬,对着闻人千红展开游说。
透过一群人,闻人千红死死注视着褚子雄,见他没有半点退缩之意,随即视线扫过其余人,忽然间收敛一身的煞气,展颜一笑。
“这么说,你们都与钱大人通过气,要和我逍遥宫对抗到底?”
褚子雄肥脸上,挂起那张人畜无害的笑容。
“闻人宫主说得哪里话,我们这也是从大局着眼,相信宫主你一定能体谅我们的苦衷。”
闻人千红缓缓坐回座位。
“你、你、还有你,”闻人千红阴冷一笑,用手点指几家掌门,“莫不是怪我逍遥宫这两年收取你们的好处?”
褚子雄连连摇头,笑着答话。
“我等怎会有这样的想法?既然逍遥宫坐上流洲魁首,那我等孝敬一二,也实属应当应份。”
闻人千红又道:“那是觉得我逍遥宫占据你们的位置?”
褚子雄又答。
“怎敢怎敢,逍遥宫实力卓绝,我等各派俱是甘拜下风,从无半点怨言。”
闻人千红妩媚一笑。
“那是何故让各位今日要同我逍遥宫作对?明明受我逍遥宫传召而来,却处处站在钱子韬一边?难不成是他许了你们什么好处不成?”
她这一笑真好似百花盛开,若是换做不知情的人看见,心神定会被勾了去。
只可惜在场几人都对她知根知底,见她脸上笑容,都是畏如蛇蝎。
褚子雄那被脸颊肥肉挤做一团的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隙,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咱们各派都是流洲中流砥柱,怎能只顾家门而不顾大局?今日我等到此,虽说是受你逍遥宫传召,可却要为流洲整体考量。”
“虽说你逍遥宫如今是流洲武道魁首,可也总不能干涉我等决策才是,难不成是觉得我等皆是无能之辈,只能唯命是从不成?”
闻人千红叹了口气。
“看来几位是要轻视我逍遥宫?”
褚子雄双手拢袖。
“逍遥宫再如何强势,也总不该只手遮天才是,凡事还需依照人理才行。”
“呵呵呵呵。”
陡然间,被闻人千红抱在怀中的女童,喉咙中发出一阵瘆人的冷笑声。
“人理?”
那女童转头看向众人。
“有什么人理能大过我逍遥宫?”
这声音依旧如同早先般只能,可那森寒的语气,却让褚子雄等一众门派执掌都不免打起寒颤。
几人诧异地瞧向那女童,只见她面带寒霜,表情阴森,一双本该稚气的眼眸中,流露出绝不该有的怨毒之色。
就听她继续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流洲高门大派,若不是因我逍遥宫千年前的牺牲,何来你们今日的风光?”
“如今你们还敢在我面前谈什么人理?真是可笑至极!”
褚子雄面色一沉,低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我等宗门执掌再此说话,哪会有你插嘴
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