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人数虽然众多,可这些年风调雨顺,一直久疏战阵,导致兵力众多,却难有可用之才,所以下官就想重新组建一军,用来平息流洲内乱之象,而这新军所需武器盔甲,粮草用度,都要一笔不菲的钱粮,所以下官这才想今年不再缴纳供奉,专心应对此事。”
闻人千红皱起眉头。
“可就算如此,你大可削减寻常军伍用度,用以筹措新军,何必一定要克扣我等供奉?要知道,我们各家宗门弟子众多,都需要流洲供养,一旦断掉,宗门无以为继,难免会多有不便,尤其是我逍遥宫,本就底子薄弱,坐上大位后,花费更是每日剧增,没有供奉实在难以为继。”
说到逍遥宫的难处,闻人千红口中抱怨,不断诉说逍遥宫这两年的难处。
听着闻人千红的喋喋不休,钱子韬口中称是,心中却是不住腹诽。
“只怕是这两年的供奉,都被你们用在铺张奢靡才对。”
想起门外的那顶奢侈至极的云榻,钱子韬只觉心中不断滴血。
闻人千红直说了一刻钟,直觉口干舌燥这才住嘴。
趁此时机,钱子韬才急忙开口。
“下官也知逍遥宫的难处,可眼下流洲局势实在糜烂,不用重典,恐怕难以根治。
而且寻常军伍也许配合清剿,往日的开支不但无法削减,只怕还需再加三成,所以下官这才想拒缴今年的供奉用做此事。”
“不行!”
闻人千红当即大声呵斥道。
“缺少军费用度,那你在流洲征缴便是,但这供奉的规矩不能坏,否则他日但凡遇到些小事,你就来克扣拒缴,那我们这些宗门还如何过活?”
闻听此言,钱子韬面露为难之色。
“既然闻人宫主如此说,那下官只能有个不情之请,如果宫主能答应,那供奉我这就命人双手奉上。”
一听说钱子韬要缴纳供奉,闻人千红那黑沉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耐着性子说道:“既如此,就快把你的请求说出来,若是本宫可以做到,自会为你做主。”
钱子韬搓动双手,沉声说道:“那便是请逍遥宫与众家武道宗门出手,帮我流洲解决眼下四起的盗患,如此便无需扩中军伍,亦能让流洲重获稳定安康。”
闻人千红登时杏眼圆瞪,厉声道:“你把我们这些宗门当成什么?是那能随你驱策
的下属吗?居然还敢要求我们为你做事?钱子韬,你也太过狂妄了吧?!”
这质问一出,钱子韬也不再奴颜婢膝,挺直身子,面容冷清的说道:“既然闻人宫主不愿替我流洲分忧,那恕我这洲牧无能,只有拒缴供奉,自行解决流洲的难题。”
闻人千红眯起双眼,两道阴冷的目光射在钱子韬的脸上。
“钱洲牧,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们众家宗门作对?”
钱子韬淡然摇头。
“身为洲牧,自当为流洲黎民做主,如今匪患猖獗,自是要以安定辖涉为第一要务,恕我钱子韬多有得罪,不能如闻人宫主所愿。”
闻人千红听罢,转头看向坐在下手的其余几家宗门执掌。
“诸位,钱大人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我流洲各宗同气连枝,既然诸位今天受我逍遥宫传召,共同来到此地,该如何做,无需我再多言了吧?”
此时江浪门掌门逐浪波捋着颌下胡须,老神在在的说道:“这钱洲牧断我等供奉,确实实有不该。”
闻人千红嘴角微翘。
可还不等她笑容完全展开,就听逐浪波继续道:“可流洲的安定毕竟关乎到每年的税务,只有百姓安居,这赋税才能征收顺畅,咱们也才能安心受钱子韬的供奉。”
说到这,逐浪波将头转向面色僵住的闻人千红。
“所以依在下看,这盗匪一事,咱们的确该出上一分力才是。”
一旁的褚子雄也是频频点头。
“逐掌门说的没错,”说话间深叹一声,“我平云宗也深感流洲最近祸事频出,实在令人忧心不已,所以在下决定,今年流洲的供奉,我平云宗可以免收,待到钱大人平定流洲局势,再行缴纳不迟。”
转头对着钱子韬顿首,褚子雄笑言,“若是匪患严重,实在难以速速平定,那就等流洲大局安稳,再行进纳不晚。”
一旁的逐浪波也是赞同接话。
“不错,我江浪门虽说不如平云宗和逍遥宫地位尊崇,可也终究要尽一份绵薄之力,如同褚宗主所说,流洲匪患一日不得平定,我江浪门便一日不追供奉。”
其余两派见平云宗和江浪门表态,也是连声称善,纷纷要与两家一般行事。
钱子韬笑着对众家抱拳拱手。
“多谢诸位掌门、宗主对流洲稳定做出如此大的牺牲,钱某人在此深表感激。”
瞧那一群人众口一词,就要将供奉免除,坐在主位的闻人千红,面色红一阵黑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