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沉来到罗琦电话里提到的那个饭店。
他刚踏进门，罗琦就从角落里的一张饭桌旁站起身，冲他挥挥手，“这儿！”
许沉往她的方向走过去。
梁泽的几个室友也看到他了，有些不自在地很快移开眼，杨帆看他走近倒是挺热情的，倒了杯水递给他，“过来的路上冷吧，喝点热茶。”
宋远咳嗽两声，有些结巴地说，“都凉了，叫服务员换一下吧。”
许沉摇摇头，目光停留在梁泽身上，他坐在沙发的最里面，脸色有些微微发红，歪着头靠在扶手上睡着了。桌上还有一半没吃完的蛋糕，许沉抬眼，见罗琦脸上被用蛋糕抹得花花的。
“那我把他带走了。”许沉说。
“行，麻烦你了。”几个男生都站起来帮忙，把梁泽从座位里面拖出来，动作一点也不温柔。许沉见梁泽被几个人扯来拽去，衣服都快扯变形了，轻微地皱了皱眉。
杨帆俯下身，在梁泽的耳边问他，“你能走吗，许沉来接你了。”
听见许沉的名字，梁泽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稍微抬起头，视线就和许沉的对上了，像是不敢相信，他盯着许沉看了大概一分钟，才模糊地应了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说，“我可以走。”
杨帆没忍住笑了一声，对许沉说，“那你搀着点他。”
许沉看梁泽走得不太稳，正要跟上去，罗琦突然叫住他，“等一下，梁泽的包没拿走。”
她说着起身走到许沉身边，把包递给他。
许沉接过来，有些小声地说了句，“生日快乐，先走了。”
罗琦听完直接愣在原地，睁大了眼睛，觉得很不可思议。
许沉居然对她说生日快乐，他这么冷淡孤僻的一个人，居然察觉到了是她过生日，原来他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罗琦想，也许大家都误会了，许沉应该是个很好的人，怪不得梁泽会喜欢他。
她不由自主地双手捂住胸口，小声默念，“嗑到了嗑到了。”
梁泽不太清醒地走到饭店门口，又停下来，回过头寻找。许沉在他身后，对上他的视线，对他说，“走吧”。
梁泽喝醉了很安静，也不说话，许沉让他往哪儿走，他就往哪儿走。
等进了公寓的电梯，梁泽的目光落在电梯门上不断跳动的数字上，突然开口说，“我来过这里。”
许沉嗯了一声。
梁泽继续说，“和许沉一起。”
许沉笑了笑，“你现在也是和我一起。”
梁泽却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不一样，这是梦，而那次是真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梁泽先走出去，许沉有些发愣，在原地停了两秒才迈步。
梁泽在这时突然转过身向他伸出手，见许沉没反应，梁泽靠近了一点，先是握住了他的手腕，再慢慢往下，牵住了他的手，两人的温度贴在一起。
许沉的手很冰，可梁泽的却很暖和，不知道是不是他喝了酒的缘故。
梁泽皱了皱眉，问，“你冷吗？”
许沉感觉脚下像踩在云朵上，轻飘飘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梁泽牵着走到房门口的，他拿出钥匙开门，听到自己故作镇定的声音，“不冷，是你太热了。”
推门进了房间，许沉让梁泽去沙发上坐，梁泽就真的去坐着，像个听话的小孩子。
许沉看他泛红的脸，抬了抬嘴角，给梁泽倒了温水，把水杯放到他手里让他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靠着桌喝完水，刚放下杯子，才发现梁泽正神情专注地望向他。视线对上的一霎那，梁泽从沙发上起身，一步步走近了站在他身前，梁泽比他高出半个头，正垂眼看着他。
“当”的一声，玻璃水杯和大理石桌面触碰，梁泽把杯子放好，许沉视线也跟着他手上的动作移动，看着杯里的水荡出一圈圈纹路，下一秒，梁泽抬起手触上了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撑着桌沿。
这个姿势，他整个人都被梁泽圈住了，他们离得很近，许沉甚至能感受到梁泽轻轻的呼吸，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红酒味，他觉得头脑发热，整个人昏昏沉沉。
“昨晚上没睡好吗？”梁泽的手指在他眼睛下点了点，说，“有黑眼圈。”
许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感受到梁泽的气息，觉得很安心，梁泽现在醉着，应该可以和他聊聊天吧，他说，“嗯，昨晚做噩梦了。”
“做什么噩梦了？”梁泽问。
“梦见你……”许沉回忆起昨晚的梦境，还是有些惊魂未定，他忌讳说“死”这个字，斟酌了几秒，才说，“梦见你不在。”
梁泽听完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说，“这果然是梦，许沉才不会说这样的话。”
许沉见他失落地垂下头，心里突然像被揪着一般的疼，疼得他快喘不过气。
“梁泽。”许沉轻声叫住他，在梁泽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