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到苏府门口,遇上了回府的苏道成。
他拉着苏管家过来行礼,亲自守在马车旁,
见叶知乐跳下来,他眉开眼笑:“乖宝回来了,累不累啊?玩的开不开心?”
叶知乐满脸疲倦,说话也无精打采:“爹爹我累了,今日不吃饭了,我先去休息。”
说完就福身进府了。
郑怀准打了声招呼,马车呼啸而去。
苏道成面色的喜意一凝:怎么这是,不会跟世子闹不愉快了吧?
他哎哟一声:“乖宝。”追了进去。
苏道成小跑进府,赶在了叶知乐前面,气喘吁吁:“乖宝,你跟我说,你没跟世子吵架吧?”
叶知乐瞥了一眼飘在半空的人,干巴巴道:“没有。”
“没有骗我?”
“没有。”
“真的?”
“真的!”
苏道成又喜上眉梢:“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好好休息,明日陪祖母去崇真寺上香。”
“好。”
叶知乐点点头,福身离开。
床单新铺了鹅黄相间的床单,上面还罩着白绒毛毛,看上去似小太阳般,暖呼呼的。
叶知乐四躺八仰地扑了上去。
真软啊,真舒服。
等她醒来时,房间里已经关了灯。
秋思端了一盘水,拧了干净的帕子替叶知乐敷脸。
秋意拿着单子笑吟吟道:“小姐,大房娘子送了一箱衣裳和两套头面过来。奴婢已经收进库房了,可要拿过来您看看?”
叶知乐一愣,大房?
“就是您大伯的正妻,柳氏。柳家是商户,在江南经营绸缎生意。她极为喜爱女儿,府里的小姐们她都爱送礼,就是可惜自己只生了两个儿子,倒是小妾生了个女儿,就是苏家大姑娘,也就是您的姐姐苏亦秋,倒是应了她的名字是个悲伤冷秋的性子。”
叶知乐才想起这个人,昨天认亲宴见过,印象还挺深刻的。
虽长相普通,但一身衣裳都绣了金线,打扮的珠光宝气的,也算是富贵养人。
这是苏家第一位向她释放善意之人。
她嘴角含笑:“不看了,明日直接穿上。”
没有哪种回礼,能比直接对她予以认同更为重要。
“好。”秋意收好礼单,再次问道:“小姐睡了一下午了,可要吃点东西?”
叶知乐摇头:“不吃了。我出去走走。”
秋意为她披上衣裳,默默跟在了身后。
天还未完全暗下去,叶知乐在院子里绕圈。
中午那顿还未消耗完全,她心里也还装着事。
孙昭信誓旦旦说,他爹遇害的事一定是木军山所为,但是她相信,一定与木军山无关。
众口悠悠。
她蓦地涌起对山上生活的思念。
这偌大的院子,竟比广袤无垠的山脉还要空旷。
她脚下的步伐渐渐缓了下来。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竟有些冷。
她抖了抖身子:“太冷了睡觉!”
转身又回了屋子。
秋思和秋意,相视一笑。
忙去给她铺被子,
下午睡太多了,一下睡不着,她干脆坐起身来,抱着被子喊了一声:“相公。”
“叶”
“停!”
叶知乐拽着他的衣角,他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身子缓缓靠近床边,伸手将衣角的褶皱抚平。
“你别说话,”她翻了个白眼:“你说的话我不爱听。”
她拿被子蒙上头,嘟囔着嘴巴:“等你说话好听了在跟我说话吧!”
真是自讨没趣,干嘛找他说话。
真是奇怪,刚开始这人也没有这么讨厌啊。
怎么突然变了。
变的爱搭不理了。
难不成,郑怀初真看上那武将的女儿,自己横插一脚了?
叶知乐如梦初醒般,将被子丢开,露出一张严肃的脸来:“你是不是心已有所属?”
“你说什么?”
“我说,你莫不是喜欢小时候在你家中教你习武的那位将军家的女儿?”
郑怀初面色一沉:“慎言!你胡说什么?”
叶知乐神色有些不耐烦:“第一,我不叫慎言。第二,我没有胡说。”
郑怀初不由得苦笑起来:“叶姑娘,我不知道你是从何处听来这些捕风捉影之事。但女子名声至关重要,即便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也可能会影响到女子的闺阁声誉。”
叶知乐在心里称赞了一句:果然不愧是我相公,还真是正人君子。
她笑眯眯地望着郑怀初:“那你没有喜欢她咯?”
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