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不难找,只是需要时机。”
“这味药引叫做,蝉花,是蝉在土中被寄生,虫体吸收了营养体转化成了菌丝,最后虫体被菌丝完全占据时,会褪下一个躯体,而这虫体和躯壳,就是我们需要的药引。”
“到时候将躯体磨成药粉,用虫体做引,像今天这样,将体内的蛊虫引出来即可。”
蒋叔一愣,他行医几十年,自认见多识广,可这蝉花他竟闻所未闻。
“你可知要去哪里找到?”
恭亲王脸上带着一份希冀,连带问话的声音也柔和了不少。
叶知乐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她低声说道:“我也不知它会在何处。”
恭亲王脸上的笑意黯淡了下来,眸底浓浓的失望,却还是不死心的问道:“那你曾经在哪里听说过,或者在哪里见过呢?”
叶知乐轻笑:“死人堆,我曾在死人堆里见过很多。”
恭亲王一愣,这丫头现在浑身一股邪气。
叶知乐的思绪一下被拉了回去,身体止不住的疲意将她席卷,脑海中她终于将那些尸体聚集在了一堆。
那是她曾经日夜相处,念念不忘的亲人啊,她不记得花了多长的时间,才将他们收集完成,她只记得那天,血流成河,她就躺在那血泊中,放眼望去都是刺眼的猩红。
她看见土里钻出了一朵蘑菇,似妖娆艳丽的花,更像是她眼底的不甘钻了出来,化做了一副虚无的躯壳再也看不见。
就在这时,她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随后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她听到有人在焦急的喊她的名字,但她却丝毫没有力气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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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眉眼深深骤起,睫毛轻颤,脸色突然变的惨白。
她双手紧紧拽着胸口,嘴里不停地叫嚣着:“不要,不要滚开!”
“啊!!!”
接着她忽地坐了起来,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片刻后,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是做梦呀。”
她坐起身,郑怀初飘了过来,她毕竟是真的想过救自己,并且二弟也安全无恙回来了,沉默良久他轻声问道:“你可还好?”
叶知乐穿好鞋子,语气欢快:“好着呢!”
也不知道躺了几天,身上酸酸的,有点无力。
她刚站起来,头还有点晕乎乎的,郑怀初急忙扶住了她,
她摆摆手:“没事,我缓缓就好。”
郑怀初失神了片刻,这几日他一直飘在叶知乐身边,见她噩梦不停,梦里呓语不断,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母亲回来后,知道她有给自己治病的法子,责怪了父亲一番,亲自给她安排了住所。
想必这次的住所她不会喊着让下人去修缮了。
她刚推开门窗,就有丫鬟进来给她披上了披风,倒上了热茶。
闷了几日,她心里郁结的很。
刚在院子里坐下,
郑清漓就带着大群奴仆众星拱月地跑了过来,她顿了一下,虽说这女人确实有救大哥的方法,但是又不是非要只有嫁给大哥才行,王府有的是钱,要多少都可以给她,哪怕要做官都行,也不是不能要爹爹给她弄一个,但嫂子实在有些喊不出口。
她也不想要个如此粗鄙的嫂子。
清右拉了拉她的衣袖,清左也在一边使眼色,
她眸色一沉,脸上却挂上了笑,她笑嘻嘻的喊道:“叶姐姐,你伤好点了没有?”
叶知乐被这一声叶姐姐叫的汗毛直立,她挑眉看了一眼郑怀初,像是在问,你妹妹又来搞我了
突然装的这么乖巧,还我伤好了没?不是她打的吗?
这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看在郑清漓的眼里,却是她在翻白眼,郑清漓脸上气呼呼的情绪几乎要按压不住,
今日一早,门房收到一封来自什么新上任的户部职方司——苏道成家递来的请帖,那家女儿邀请她去参加洗尘宴。
什么破落户上杆子敢邀请她?
这般看不清自己的位置还敢给王府递帖子?
要是平时她看都懒得看一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脸。
但是清右说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带上这个土包子出去丢丢脸,让她长长见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待在上京的,也好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可配不上世子!
想到这里她当即回帖答应前往。
她都如此低声下气了,那女人却只望着天边,看都没看她,真是给她脸了!
叶知乐一边往池塘里丢着鱼饵,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今日好像没出太阳。”
郑清漓立马收回脸上的表情,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接道,“是呀,这几日都是阴气沉沉呢。”
清右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想说,郡主,这坏女人好像在说你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