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的眼神便是如此,担忧、怜惜,还有犹豫。
“于我而言并不算什么,放心。”他喉结微动,目光抬向门口,示意君落带路。
君落吸了一口气,拗不过他,只好抬步领着停重前去客房。
推开门,内里细软换了新的,也早已打扫干净,君落环视一圈,发觉姜绗虽然别扭,但还是很妥帖。
停重显然也看出来了,他在君落身后道:“多谢。”
君落送他至此,听到这句话,笑了笑:“师傅确实是很好的人。”
停重不可置否,乖顺地点了点头。
“那我也去休息了,现下天色不算晚,你收拾好我们便去外边吃饭,”君落指了指他手中水壶,与他道别:“那我便送你到这里,你可记下路了?没别的我便去收拾洒扫了。”
停重并没有什么异议:“无妨,已经记好了。”
君落挥挥手往回走,秋日的金黄夕阳自廊前投来,勾勒出她的窈窕身影。
停重侧目,一直到她转过长廊,瞧不见了才回头踏入房中。
他皱眉立于岑亮的铜镜前,抬手缓慢解开脖颈处的纱布,随着一圈一圈纱布蜿蜒而下,停重透过镜子瞧见一道狰狞的长疤,边缘有些淡了,只是喉结下侧一些还是看上去有些严重。
不过都已结痂。
他顿了顿,后知后觉此刻已经嗅不到那抹似有若无的血腥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