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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定胜天(1 / 3)

李清守掌着灯,挎着食盒踏上最后一级石阶,便见数十米之外的药堂门前齐齐整整,坐了一排溜的人。

君落正盯着地板走神,用沾满了血的双手托着腮,长发随意地散着,衣襟和肩颈处也是血迹斑斑。

在她左边,则是同样一副“了无生趣”表情的姜绗,他脸色苍白,好似魂魄都被人抽空了一般。

姜绗左边则是揪着头发飞快记载账簿的茉纭。

茉纭身旁却坐着正在皱眉翻阅卷轴的白鹤梧。

最后,便是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嗑着瓜子的夙芁。

李清守:“……”

怪不得夙芁只让他带些茶水过来……

这里的气氛好像确实没有人会想着吃饭吧。

此刻已是夜色浓重,距离停重在众目睽睽之下斩断登天梯,已经过去了大半天。

众人坐在这门口,却没有一个人多说几句话过。

就连往日嘴最碎的姜绗也只是扶着额头瘫在椅子上,整个人就像只霜打的茄子。

原因无他,停重送到药堂之时已经因为灵力透支,功法反噬而经脉寸寸断去,七窍流血,险些就没了。

还是君落堪堪用尽灵力护住了他心脉。

此刻又有药童走出,端了满满一盆被血染红的热水出来倒掉。

李清守鼻间叹息一声,默默给每个人递了擂茶,随后与夙芁耳语几句,又提着灯慢悠悠往山下去了。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度过的。

除却几人换了衣服,君落收拾干净了自己,偶尔宗门有事务茉纭不在,其余几人的精神状态还是一如既往。

直至第十日傍晚,药堂之中那坐着木质轮椅的长老出来通知他们停重转醒了,几人才从恍恍惚惚之中抬起脑袋。

君落尚且回神,慢了半拍抬头,却发现那长老悲悯地看着她,再一回头,其余几人竟也没动,直直地看着她。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要不然家属先进去”这句话。

君落切身实地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文明修界,礼貌做人。

她张了张嘴,却又没话可说。

说什么?

说其实我把人给休了……现在进去好像会很尴尬?

于是君落只好站起身,硬着头皮就要往里走,门边的药堂长老叹了一口气,苍老的声音之中透露着浓浓的惋惜之意:

“他尚且虚弱,灵力透支,再加上他功法俱废,只算勉强捡了条命……”

君落脚步顿了顿,这才踏入稍许昏暗的药堂,带着说不清的情绪掀开了厚重的帘子走进里间。

药堂里间点了烛火,有药童见她进来,不多言说,自觉地冲她颔首,然后才退了出去。

烛火暗淡,照不太清最里面的简易床榻,停重便靠坐在那张床榻之上,听见声响,正侧头瞧过来。

他脸色苍白,显得一双瞳孔漆黑,浓墨重笔的眉眼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暗淡光线之下的缘故,少了几分往日的冷清。

君落驻足于门口,突然生出几分胆怯来。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停重。

她曾在雪山之巅中问过停重意向,然后亲自执笔写了休书,自此便断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停重一念之间,又推翻了曾经言说的话语,于君落猝不及防之间,又忽然“回心转意”了。

任谁都不能接受。

就在她脑子飞速转着的时候,停重忽然抬眸道:“我并非戏言,只是你说该与你言明一切。”

声线有些喑哑,想来是许久不曾开口所致。

君落忽然被他这一句话拉了回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停重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但还是有些“受宠若惊”。

她只好慢吞吞挪过来,搬了椅子坐在停重床前两米远的位置。

然后她刚张嘴,就见停重扫了她一眼,然后轻咳一声。

“坐近些。”停重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如此这般说道。

君落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啊?”了一声。

停重面色不改,认真地轻声说:“有伤在身,长老交代音量不宜过大。”

“我怕你听不清。”

君落觉得有道理,于是搬着椅子往前靠了靠,顺着他的话茬问道:“那你现下感觉好些了吗?”

话刚说出来,她就尴尬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突然懊恼自己没有眼力见。

瞧他脸色苍白的模样,自然好不到哪去……

停重倒是面色如常,并没有忌讳:“不怎么样,但不用担心。”

君落松了一口气,于是飞快地站起身,严肃认真道:“那你好好休息吧,会好起来的,大不了再修炼嘛,那我就先不打……”

她一边说着,一边脚尖往外挪。

既然此间事了,她也不必在昆仑呆着了,她还等着回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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