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君落初生灵智之时,懵懵懂懂见灵气便吸,控制不住之际,恰好是一棵老柳树妖气冲冲准备来捶抢他灵气的人。
岂料见着的是个灵智初化的小姑娘不懂功法,险些走火入魔被灵气撑爆,于是见势不妙打断了君落疯狂吸收灵气的势头。
君落还记得老柳树抖着胡子骂她不要命了,然后把她捡回去,教她妖族用的心法功力,教她克制吸收灵气的办法,才让她不至于控制不住自己无意识吸收太多灵气。
所以,她说自己有两套运行功法。
然而这种惊才绝艳的技法不可谓外人道,老柳树叫她出门最好是用妖力,方便许多也安全许多。
自然,禁咒封的便是她那套妖力运转的机制。
所以她方才为了修复伤口,所以才导致险些失控吸干周遭灵气。
夙芁听的云里雾里,她一向不喜欢转折的故事,所以只听了个大概,表示自己也不想管:“你与停重说,这是他欠的因果,别费我脑子。”
君落轻哼一声,顺手解下脑袋上的珠花,拆拆改改把原先盘好的发髻放下来,自顾自跟着昆仑的女修去浴房了。
君落在微凉的净水里洗净身上的血污和灰尘,伸手泼了一捧清凉的水在脸上,水珠顺着君落精致流畅的轮廓滴落,抚平她一天的疲惫。
窗外夕阳渐落,云霞正是烂漫之际,她悠哉泡在水里,她不自觉阖上双眼,只觉好不痛快。
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吸饱了灵力,所以她格外困顿,就着窗外流云为梦引,迷迷糊糊打了个盹。
这一眯,便是酣睡香甜,以至于外边有人哐哐哐敲门敲了好一会,君落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睡眼惺忪地套好衣裙,应声推开门。
夙芁挑眉挪开身子,君落顺着动作抬眸便见一人白衣道袍立在院落里,身量挺拔修长却劲瘦如竹,眉眼惊艳到极致,竟是满园春色也盖不过他那样淡漠看过来的一眼。
君落只觉还在梦中,不忍心动作,怕惊扰眼前如神祗一般的人物,怕一个涟漪,他便化作飞羽归于天上去。
倒是旁边的夙芁不耐烦地往她面前挥挥手:“看傻了?”
君落咽了口口水,抓住夙芁的手,收回看直了的目光:“没有,我只是想起来一件事。”
夙芁疑惑加嫌弃地抽开手,恶狠狠警告她:“我跟你说你以后别随便碰我,我可是很讨……”
“啪”一声,君落摔上房门,差点夹到夙芁的手。
夙芁怒从心头起,当即就去拍门:“妖女你懂不懂礼貌!”
刚拍几下,君落又“唰”一下打开门,刚才还滴着水的头发已经被她用灵力烘干,乌黑浓密的秀发柔顺地垂到腰间,她粉黛未施,杏眸清丽如同春日里柔光最盛的湖水莹莹处,却因眼尾稍挑而又平添几分娇媚。
此刻她穿的是昆仑女修的衣裙,虽是普通的白色交叉宽袖配长裙,但落在她身上便成了出尘脱俗气质的修饰,金丝修成的暗纹属于昆仑的点睛之笔,放在她身上却暗淡了几分。
夙芁目瞪口呆,有些不可置信一般指着她:“你换人了?”
君落闻言侧目看着她,娇俏对她一笑:“我又不是第一次长这样,你之前又不是没看见。”
夙芁被噎住,愤愤甩手。
停重安静地看着她,见她脸色红润生龙活虎,眸中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而后将目光转向夙芁。
夙芁敏锐感觉到冰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后,强大的求生欲让她飞快回头,就着刚才给君落解释的语速飞快拣着重点过了一遍:
“她体质特殊,有两种脉络心法可用,所以暂时并无大碍。”
停重颔首,礼貌地向君落行礼:“多谢君姑娘搭救,此咒我会为你解开,只是有两个法子,还望酌情考虑。”
君落指尖绕着发尾,有些不适应有人对她行礼,只觉得浑身变扭:“嗯……好,你先..你先起来说,我会听的。”
夙芁“嘁”了一声。
君落缠缠绵绵的眼神从停重身上不舍地扒下来,不满地瞪了一眼夙芁。
就听停重缓缓道:“一是姑娘可以常住昆仑,在下不在时自有长老师尊为姑娘缓解症结。”
“二是……停重自会负责姑娘身上禁咒,只是奔波劳碌,不知道姑娘是否适应。”
君落一听见要长住昆仑,眉头就皱了起来。
先不说她性格与制度森严的昆仑完全冲突,她很怀疑自己要是一不小心给昆仑灵气吸差不多了,会被他们那些宗门抓去揍一顿然后生扒了看看她为何能不受限制吸收灵力。
虽然她很懒很宅吧……但是昆仑是万万不行啊!
可是不解了禁咒,她哪天一个没注意,死掉岂不是很可惜!
君落瞟瞟停重精致的轮廓,紧绷的下颚线,唇色有些淡却形状好看饱满的薄唇……
不亏,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