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坐着一个人,事实上也只能坐一个人。
那人面前是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个东西。
任何人想来都会以为会是茶杯茶壶什么的,再不济也会是一把折扇或者说是笔墨纸砚。
红色的液体顺着桌角滴在地上,一滴一滴的在滴着。
是一个断手。
那人端起了茶杯,里面的茶水已经有些凉了,但他却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一口就喝了个干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放下茶壶,刚好与那只断手碰到了一起。
“真是有趣。”他拿起了那只手,长时间没有血液供应已经让它变得冰凉,就像那杯已经凉掉了的茶水一般:“只是不知道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砰!
门被推开了,站着一个人。
他手中拿着一件鲜红的衣服,但仔细看去却能知道这件衣服的原本颜色绝不是红色,而是纯净的白色。
让一件衣服在最短时间内变颜色的办法很多,但是最显眼最邪魅的却只有血。
这是一件血衣,一件还带着些许体温的血衣。
“我回来了。”
“嗯。”
“谢谢你没有杀他。”
“嗯。”
少年叹了一口气,反手关上门走进了房间坐了下来。
“剑圣前辈走了。”
“我知道。”
“你知道?”
“不然呢?你以为我不知
道?”那人正是江笑白,而现在的他却已经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起来:“你那个手下的手就在桌子上,你如果想拿走的话就拿走。”
“我要这一只断手有什么用?”
“那就扔了吧。”
说着他就拿起了桌子上的断手,轻轻冲着窗户扔了过去。
听得一声呼啸,阿土就已经扑了过去。
可并没有扑倒,他的手中空空如也。
“在这。”江笑白扬了扬手里的断手,说道:“你不是说没用吗?”
“那也不能扔了。”
“那你就留着吧。”话音落下他就扔给了阿土,说道:“他们应该已经走了。”
“是,去了那个叫落星港的地方。”
“这次他们不会再回来了吧。”
“不会了。”
“那就好。”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要休息一下,晚上还要再去一趟山洞。”
“你还要再去?”
“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你。”
“还有我?你肯让我去?”
却没有了回音,只有江笑白那均匀的呼吸声在房间中起伏着。
……
夜间的天气变得凉了,更不要说还是连日的阴天。
当阿土走出去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抱紧了肩膀自言自语的跟着自己前面的那个人往前走。
“你很冷?”
“没有。”
“我都已经
听见你打哆嗦的声音了。”江笑白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向后扔过去,说道:“穿上吧,我答应了你的手下就要做到。”
“你答应他什么了?”阿土忍不住已经穿上了衣服,虽然看起来很薄可却带着一股安全的感觉,好像只要这件衣服在身上他就不会害怕任何的人和事一般:“是不是他威胁你了?”
“你觉得这个世上会有人能威胁到我?”
“没有。”
“这不就得了。”
“那你到底答应他什么了?”
“你真的想知道?”
“想。”
“但是我想说。”
这一句话几乎把阿土气的要吐学,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却发现他已经走出去好远。
“你等等我!”
“你就不能走快点!”
尽管江笑白是很不耐烦的回答,可还是停了下来等着他追上去:“就你这个样子还想混江湖,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在荒郊野外。”
“就算死了也总比无所事事的活着要好多了。”
无所事事。
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江笑白身形明显停顿一下,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怎么了?”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事情罢了。”
“什么事情?”
“我不想说。”
他又开始往前走了,这一次走的速度很快,阿土必须集中全部的精力才能跟得上,
要不然可以说眨眼间就会看不到他去哪了。
……
山洞前燃着一堆篝火,有五六个身穿盔甲的人正在有说有笑的烤着火。
长枪就在旁边,甚至还有几把长长的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