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沐长叹了一口气,仿佛有千言万语将要出口。
“先生何出此言?莫不是童贯曾与先生有何交集?”
“元帅有所不知,早些年,当今陛下和元帅还未临安之时,童贯作为一方安抚使,可谓是天高皇帝远,地大任鸟飞。”
“此话怎讲?”
“童贯欺男霸女,其家丁常纵马横行于市,我公输家族也算是一方富商,长年累月的严苛赋税,竟让我祖宗家产毁掉一半之多。”
“着实可恨!”
“纵然我一贯乐善好施,广结天下朋友,长于上下打点,也挡不住一方诸侯的势力啊!”
说到这里,公输沐的眼眶里,早已是泪水不停打转,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先生放心,此事定有大锤落定的那一天!”
“元帅莫要将臣下之事放于心上,此乃我公输家事,不必烦劳元帅!”
“先生早点休息!”
次日,早朝。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真是烦之又烦,大臣们每天听到这个太监喊话,简直就像茅房的苍蝇一般臭,还又奈何不得。
“皇上,臣以为,昨日之事万万不可下以定论,百官俸禄自高祖起,百年未曾变过,从未因一时缺
粮饷,苛扣百官的俸禄。”
原本安静的朝堂,瞬间被童贯带动起来。
“是啊!是啊…”
百官皆议论纷纷,认为此事不妥。
原本扣一半俸禄充作军饷的事情,昨日已成定论,今日经童贯这么一说,居然引起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童将军所言有理,祖宗章法不能变,老臣附议!”
杨再兴这个老家伙,真是顽固不化,哪里都有他…
“臣等附议!”
那些旧臣、老臣纷纷响应。
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清楚,平日里贪污的比自己一年下来的俸禄多得多,但是从自己腰包里掏钱总归有点舍不得,这就是宋朝的积恶所在。
此时此刻,龙案之上的赵桓头晕的厉害,简直拿他们没有办法。
“那你们到给朕说一说,就眼下情况来看,军队没有军饷,要生兵变,谁来处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谁有好的计策,你们倒是说说看啊!”
赵桓愤怒至极,大喘一口气。
一心想重振江山,做千古一帝的他,今天总算将内心的怒火一展无遗,这个结骨眼儿上,皇帝的确不好当啊!
大殿之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童贯虽然跪在地上,但
是总感觉有一堆眼睛盯着他。
世人皆知,一个心里有鬼的人,总是前前后后感觉不对劲,就连走上路,都觉得背后有人跟着。
“陛下,末将有事启奏陛下!”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这坏事儿果然找上门来。
“岳将军请讲!”
听到这里,白凤仪总感觉岳云要把昨日之事提早说出来,故而使了一个颜色给岳云。
而岳云是一个直率的人,心直口快,为人正直,实话实说是其一贯常性。
“陛下,先抛开军饷俸禄之事不说,就说昨晚白府遇刺之事!”
此话一出,四下皆惊。
残害忠良?真是作孽啊!
赵桓瞪大了眼睛:“什么?白府遇刺?!”
然而此刻,最为紧张的当属童贯,只见其鬓角豆大的汗珠自由滚落,逼得童贯用官服长袖连连擦汗。
“没错,待末将赶到元帅府,那贼人已被元帅制服,但元帅府幕僚公输沐遇难,右臂遭刺,血流不止。”
“那贼人何等来历?快快查明…”
没等赵桓说完,童贯早已吓得瘫软在地。
“那贼人,正是当朝吏部侍郎兼淮南安抚使童贯!”
岳云怒目圆睁,眼光犀利,死死地盯着童贯。
赵桓大怒,众臣震惊,皆议论纷纷,此时朝堂一片混乱,说什么的都有。
“白爱卿,可有此事?可曾伤着爱卿没有啊?”
赵桓焦虑之中带着关心,让瘫软在地的童贯又仿佛离死更近了一步。
“托陛下的洪福,微臣并无大恙,也无惊吓。”
“如此便好!”
毕竟这收复江山,一雪靖康之耻之大任,非白凤仪莫属,当朝天子岂不宠他,谁要是对白凤已有不良之心,简直就是找死。
赵桓一顿询问追查过后,锋芒直指童贯。
“童将军,我皇室赵家待你不薄,现如今却做出如此见不得人的事儿,居然残害忠良,这跟通敌卖国有何区别?”
“亏你还是三朝元老,封疆大吏,简直就是白眼狼!”
“白凤仪,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