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得的思念。
如今,他抱她,吻她,又占据她。享受她的热情与温柔。方才晓得,为何只羡鸳鸯不羡仙——他的小美人的滋味,够他死个一万次。
但云缨低垂着头,她并不开心。郑君琰收押了那几次个刺客,又不过问她这些年的去向。她想他是否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如果是那样,是否会猜忌自己?如今又被他纠缠着,世事兜兜转转,怎么又回到了原地?
“云儿,怎么不高兴?”
她摇了摇头:“太闷了。”
他摸了摸她的脸:“那明天我带你出去看陵墓好不好?”
陵墓有什么好看的?
她不懂,但是第二天,她还是跟着郑君琰前去参观“陵寝”了。清晨出巡,青龙,朱雀两个为伴。一路走马观花,渐渐走入白山黑水深处。
她向来是个细心的人,一路留心这陵墓的选址,发觉很是讲究:周围有九座连绵起伏的郁郁山头,有一道飞流直下的瀑布。正是应了风水中的“九龙抱水”的格局。不过呢,水龙福地,安葬女子则可以保佑后代子孙昌盛。若是安葬了男子,则会为家族招来祸事。但钦天监正范之焕不至于在选皇陵一事上犯下如此谬误。
只按下心中蹊跷,且看郑君琰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不多时,到了陵墓前面。二人翻身下马,但看巨大的陵墓入口已经依山傍水开凿了出来,里面一片黑黢黢的。墓道两旁的翁仲已经建好。
两个衙役打扮的人提着灯带他们到了陵墓口。进入黑黢黢的墓道当中,换了青龙,朱雀一前一后引路。云缨紧紧拽着郑君琰的手。忽然,前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咚!”声。好似万斤重的陨石砸到地上。云缨脚下一个踉跄,急忙扶住了墓壁。
郑君琰把她拉到怀里,道:“云儿不怕,马上就到了。”
她只是吓了一跳:“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正说着,又是一阵“哗!”声传来,声音不甚响,却离得很近,里面夹杂了一声“喝!”。云缨陡然心中雪亮,放开郑君琰的手,径自走了过去。只走了十几步,便转过一个弯子——前方豁然开朗,往下面看,墓室的周匝都围着巨石堞雉,墓室中央没有什么陵寝。只有一支黑压压的军队正在演练着武功。一排排刀盾银光耀目,人山呼海啸般喊着“喝!”声。
这山腹之中,竟然有个巨大的演兵校场!
她看得是目瞪口呆。
须臾操练停止了,号角战鼓齐鸣。从石阶下走上来一丛军官。她一眼认出领头的人是景裕和罗文龙。他们看到她,也是大为惊讶。来不及寒暄,郑君琰已经走了过来。一众军官顿时撩袍跪叩下去。不知不觉间,几万人的军队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长跪在地。
鸟瞰全场,不经心旷神怡。在这空旷深邃的陵墓中间,人群黑压压地跪倒向郑君琰行礼。咫尺天家尊严,神圣不可侵犯。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君临天下。
怪不得,为了一个皇位,自古以来无数枭雄争得你死我活。这种号令天下的尊荣,这种俯瞰苍生的骄傲。哪怕一生只能享受一次,也足以让人粉身碎骨,赴汤蹈火去追求。
她很快平静了澎湃心潮。听罗文龙为首的军官齐声说道:“卑职等恭迎梁王殿下,给殿下请安!”接着,底下数万名士官齐跪俯伏、山呼海啸般高唱:“恭迎梁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却听郑君琰道:“见到梁王妃,怎么不行礼?!”罗文龙等人赶紧补充道:“见过王妃娘娘!恭迎娘娘金安!”
她讪讪抽过手,却看到景裕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居然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
接着,郑君琰牵着她拾级而上。到了最顶层,他先俯瞰了一遍军阵,然后对景裕交代说:“萧陌就快要动手了,你们抓紧时间。半个月后,景家军就要开赴京城。”
景裕道:“殿下放心……娘娘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竟不通知一下,我等没有来得及接待娘娘。”
云缨早看到了这阅兵台上只放了一张金龙须弥座。遂道:“今儿我是个不速之客,还是沾了殿下的光而来。本来想,一座陵墓有什么好看的。哪里料到你们唱了一出芥子纳须弥。”
郑君琰笑道:“若菩萨住是解脱者,以须弥之高广,内芥子中,无所增减。意思就说,须弥山再大,也可以纳入小小菜籽之中。王妃这是赞美我们神通广大呢。”
“多谢娘娘抬举!”罗文龙毕恭毕敬一礼。
景裕深深凝视着她,好像有千言万语:“娘娘这些年在哪里过的?怎么一个消息都不传回来?”
云缨心里一酸,就想要哭了。但是下面几万名兵丁看着,怎么也不能当众失态,只回道:“景兄,好久不见。我,我这些年过得还不错。只是有点麻烦…”
“娘娘……”景裕也红了眼:“四年前,卑职没护送好娘娘突围,实在罪该万死!卑职常想,若是能让娘娘回来。纵然万死不辞!”
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