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柱子她娘,你说这宋老二家,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嘘,狗蛋他娘小点声,我听人说,他们经常天不亮往镇上跑,天黑才回来,别不是”
“啥?真的?你见了?”
“我听村口的宋老六说的,他那天晚上回去关门时见过。”
“嘁,那老光棍不知从哪里听墙角回来的吧?”
“你说咱那辣椒她真能这好心,白给咱们?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吧?”
“可不是嘛,这眼瞅着该卖了,咋也没听个动静?不会白忙活吧?”
“她婶子,你家又没出人出力的,瞎操哪门子的心!”
“哎哎,五嫂子,你怎么说话呢,我这不是为你们好吗?怎么不识好歹呢!”
“你说谁不知好歹?都还没卖呢,你这丧门的就开始说些晦气话”
“”
“别动手啊。。”
“有话好好说嘛。。”
“我又没说话,挠我作甚?”
坐在两人旁边桌的,抱起孩子离“战场”远一些。
今日来的大多是汉子,女客不多,因为有带孩子的,所以就分了两桌:带娃娃的一桌,不带的一桌。
带娃的那桌抢着桌上的糖,互相聊着谁家孩子聪慧又出息。
这另一桌,起初嗑着瓜子,一片祥和,后来不知怎的,说话声都小,再一会就“薅头发了”。
宋父正在村长桌,给几位族老倒水,扭头看到妇人们挠头发,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上前拉架啊。
隐约间,仿佛看到几缕头发如落叶般飘落~
厨房里正忙的几人听到动静,纷纷跑出来。
宋大娘右手着菜刀、左手拿着根大葱;宋青青拿两黄瓜;宋氏满手面粉
原来古人掐架,也是抓头发啊!
要不是这在自个家闹腾的,她都想抓把瓜子、搬个小马扎认真观摩。
村长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中气十足地喊了声:“都住手!!!”
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用力过大,满脸涨红。
战斗圈的几人,听到这声怒吼,也安静下来,但抓在对方头上的手,却没松开。
歪着头怒叱对方:你先松。
村长看二人还不放手,更气了,又吼了一句:“还不把手放开?老子数到三,一”
二人瞬间松手,甩掉手里的头发,揉了揉薅的发酸的手臂,互相瞪了一眼,扭头往旁边走了一步。
“说,什么原因?”村长坐在两人就近的椅子上,面色阴沉,沉声喝问。
二人讷讷没说话,村长平日里看似一团和气,但对于那些不守规矩的人,可绝不会心慈手软。
他刚当村长时,处理了几个村里的刺头和经常在村里骂架的长舌妇,慢慢村民之间都和睦不少,相比其他村,宋家村算是淳朴祥和的了。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大打出手,是时间太久,这些人都忘了他的雷霆手段了?
打架的两位,冷静下来后,才想起村长之前的事迹,心下慌乱得很。
村长见她二人不答话,又想到院内还有匠人们在,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处理此事。
厉声呵斥:“你二人先回去,带着自家汉子,一起去我家等着。”
说罢,又朝外村的几桌人拱了拱手,赔笑道:“让各位见笑了,大家继续继续哈!”
随后,他又轻声对宋父保证道:“你去跟青青丫头说,这事我一定会处理妥当的,今儿是你们家的大喜日子,可别被她们搅了局,宴席还得继续。”
宋父知道轻重,点了点头,转身朝厨房走去。
宋父给闺女传话后,宋青青也微笑安抚孙氏和厨房几人,越是这种时候,席面越得办好。
之后大家忙着夹肉,也没空说长道短了。
这场宴席,除了最开始的那段小插曲,也算是圆满落幕。
宋青青给李忠和工匠们结清了尾款,加上之前的定金和挖地窖的费用,一共支付了一百五十二两。
谁不喜欢结款爽快的东家?这年头不赖账、还能中午管肉的东家,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众人跟东家说了不少吉祥话,然后揣好银钱,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
知晓宴席后,宋二家要打扫,搬家,忙得很。
村长也识趣地没留在这里讨人嫌,带着族老和打架的同桌妇人们回了家。
村长家,堂屋里,或坐或站的一屋子人,却没一人说话。
几位族老在上首坐定,老二媳妇把问出的事情原委,大致说了一遍。
张贵英可是村里有名的“包打听”。
村长待得知大致原委后,心情反而不是气愤,而是失望。
心里突然有些羞愧:亏他还信誓旦旦地答应会管好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