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二人哭了一会,觉察有人看过来,涨红着脸如受惊的兔子一般上了牛车。
牛车是早上去宋老汉家租的。
要采买的东西,在路上宋青青交代了很多遍,他心下默念了一路,结果到肉铺老板问他要买多少斤的时候。
他愣住了:多少斤来着?刚刚还念呢!
恶狠狠的飘给车上的人一眼:都怪这俩小子,一打岔给忘了。
青禾和石头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不是夏天了吗?怎么有点冷?
肉铺老板保持微笑问:“是打算打牙祭还是做宴席?”他可记得真真的,这汉子去岁冬日可是买了不少肉呢。
想起来了:“二十斤,要肥瘦相间的,另外猪骨都要了。”
肉铺老板灿笑应着,心想:果然,还有那个小姑娘,只要这家人来,就没少买过。
他甩着膀子,干净利落的划开五花肉,秤钩勾着,提起秤杆,秤砣推到表示二十斤的小点位置。
“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斤,这心肝,送您了,猪骨一共是”
心肝?
宋父付了银钱,把肉装车,驱车来了宋平安上工的杂货铺。
铺子里也有米面,索性就在这一并买了,待香料和米面装好后。
宋平安脸上带着招牌微笑:“二叔,您家日子现在真是红火!”
“你家也是,”宋父也客气回应,他在外一向不多话:“时候不早了,回了哈。”
说完,牵着老牛,慢悠悠往城门口去。
宋平安看着人走远,不禁开始仔细思考自家娘亲的话。
他今年十九了,早就到说亲的年纪了,可在镇上见过一点世面后,他不想娶农家女了,可镇子上的姑娘又看不上他。
即使看得上的,不说姑娘要求他在镇上买宅子,单单那彩礼,他家也拿不出。
可冬日里几个月,他娘讲彩礼够了,买宅子钱也开始攒着了。
还嚷嚷着让他回村也养兔子,他对此是嗤之以鼻的,可听说之前还靠他家接济的邻居二叔,今年不止起了房子,还盖了兔棚。
想到在这里辛苦一月,工钱才四百个大钱
宋父不管宋平安怎么纠结,早上跟闺女约好了,城门口汇合,不知道闺女有没有到?等急了没?
结果他到的时候,却没看到人影,心想:再等一炷香时间,人要是还没到,再去张记看看。
而此时的宋青青,却在李记酒楼的包厢里品茶。
辣椒之前卖给他的价格比较高,现在种了好多,也不好再继续收他高价。
再者不久后府城也会出现辣味菜,虽说距离不近,但李掌柜早晚都会知晓,还不如她提前告知,也免得到时尴尬。
李掌柜安静听完,面上笑意不达眼底,心下有些不悦。
脑中却噼里啪啦地拨算盘珠子,怎样获得最大利益。
宋青青却没给他太多思虑的时间,她跟张记签的契约已经最大限度地保护了他的利益,而且还主动来告知并降低辣椒价格,已是仁至义尽了。
“李掌柜,咱们都是老主顾了,新鲜辣椒四百文,你要是觉得合适,咱们重新在契约上签上条款。”
“可毕竟不久后府城上会出现大量辣味,我这麻辣兔头就不吃香了”李掌柜面露难色。
不等他说完,宋青青沉下脸,不耐地皱了皱眉,出声打断:“李掌柜,您也说了是府城,不说府城距离这里的路程,就说即便是在郎木镇推出辣椒,您也不能有二话。”
李掌柜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想要开口解释:“宋姑娘,我不是……”
“当时我只是卖给您麻辣兔头的配方,并未承诺辣椒只给您供货;再者,您也买了别处的兔子吧,同样地,您也未曾承诺只买我家的兔子。怎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该说的我刚刚进来时,也跟您解释的很清楚了,这辣椒您还要吗?”
一通连珠炮地发言,炸的李掌柜哑口无言,最终按照宋青青的报价,二人把各自的契约书上重新改了辣椒价格。
签字摁手印后,宋青青满意地步出李记酒楼。
这次李掌柜只吩咐伙计送人出去,自己则在包房里呆坐了许久。
这姑娘究竟是何许人也?每次来哪是谈生意?分明是来下通知的啊!
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这是普通农家女该有的脾性?
看来是他好久没去乡下了,一定是
兔子和辣椒之事算是解决了,宋青青去城门的路上,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路过集市,还买了不少麦芽糖和瓜子,席面怎么能少了瓜子?
不过当第二日她扫地上到处的瓜子壳时,真想给今日的自己一嘴巴子。
跟在城门口焦急等待的宋父三人汇合后,四人慢悠悠往家赶,不是牛车慢,是车上人和货太重,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