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均舟温和的面庞闪过难堪,他腿脚虽恢复但不算利索,边走视线不忘紧锁她周身徘徊,在他手覆上把手那一秒。
时璨开了口:“事情已经过去很久。”
她说:“并不会因此就发生什么改变。”
“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功夫。”
——
陷害事件在网络爆发的第三天,禾丰集团股价跌停,算上前两天零零散散的损失,差不多凭空蒸发掉几个亿。
付延礼窝在别墅里打恐怖暴力游戏,猩红的液体飞溅到屏幕好似真的血,客厅散乱小猫小狗打成一团满目的玩具球和逗猫棒,烟灰缸堆积满烟蒂。
他手边放着两瓶啤酒。
当水喝。
屋外有人敲门,当是来打扫的阿姨没管,一声接着一声框框砸门,fool冲着门口大声嚷叫。
付延礼扔了手机手柄去开门,无精打采耷拉着眉眼,他开了门轻飘飘转身就要回屋,被闯进来的人一拐杖敲在脊背。
付忠详拽着他的t恤一角把人拉到身前,抬拐杖一下一下往他身上打,“好啊你,敢给人下药,付延礼,我是太久没收拾你了是吧!”
“我今天就打死你算了,我们付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付延礼不动任他打,像是感觉不到痛似得,看他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付老爷子更是打红了眼,抬手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
啪得一声,清脆得在场所有人愣怔。
付延礼偏着脸,脸上五个红色的手指印明显,嘴角破了皮渗出点红色,抬起手一抹,是血。
旁侧程储看得脸一下白了,着急忙慌劝说付忠祥,被付忠详用力甩开了手,冷哼一声:“挨打的人都没求情,你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睁大了眼胸膛起伏,撞过付延礼的肩膀进屋,后面的程储一个劲对他挤眉弄眼,付延礼眼皮懒得抬一下。
沙发满是小狗玩的球和毛线团,付忠详无处可做,程储赶忙收拾,“爷爷,您别生气,我马上收拾好……”
“不用。”
“啊?”
“谁是这房子的主人谁来收拾!”
付延礼立在电视前,手里拿着鼠标纹丝不动,木质的拐杖朝他飞过来,没躲闪直直落在他的脊背,“好啊你,现在长本事了,连我这个老爷子的话都不听了,有种。”
程储吓死了,“爷爷您消消气……”
“你别管。”沙发没地坐,他索性坐在地上,程储拽都拽不起来,“付
延礼,你今天就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和你爸?”
“……”
“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我们从来没管过,只要你没弄出个小杂种一切好说,现在你因为个女人给别人下药?!明天你是不是要杀人!”
付延礼把电视关了,散落在地面的玩具和被fool撕碎的衣服依次捡起。
他的沉默在这种时刻便是罪大恶极,付忠详起身扯着他的衣领,程储拦都拦不住,“所以呢?你现在要打死我么?”后两个字称呼咬音极重,他挑眉,“爷爷。”
付延礼现在的模样跟天桥底下的流浪狗有何区别,衣服裹在身上皱皱巴巴,浑身浓重的烟酒味,凑近了才看见那张冷峻的面庞没一块好的地儿,伤口斑驳。
付忠详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狠狠推开他,“哪需要我动手,放任你几天说不定你自己就死在这破屋子里了。”
付延礼动了动胳膊,疼得他皱眉,“不至于。”
“不是抽烟喝酒死,就是钻在屋子里把自己脏死!”付忠详冷哼,余光瞥见电视下方的游戏手柄,愁云再蒙上一层,“哦,对了,还说不定要猝死呢。”
付延礼头疼得厉害,亢奋
打游戏时不觉得,现在消停下来眼睛又酸又涩,他头脑几乎是情不自禁得想这个时间时璨在干什么。
转念恍然惊醒,还能干嘛,她当然是在陪盛均舟了。
他付延礼在她眼中就是个屁!
茶几上啤酒罐空了,再从冰箱拿出一罐,身体跌进沙发,整个人颓废堕落的咸鱼。
“……”付忠详恨得牙痒痒,他活了将近七十年,行的正做得直,前半辈子更是白手起家创了禾丰,儿子老付虽说不如他倒也不算差,怎么子孙辈就生出付延礼这么个混账东西!
偏偏又是个独苗!
付忠详想打下不去手,肃声温:“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付延礼瘫在沙发昏昏欲睡,程储胳膊肘碰他,惊醒几分,“啊?”
“问你接下来怎么办。”程储凑到他耳边。
哎呦急死了,他真怕付忠详冲动起来给付延礼小身板打瘸,老人家年轻时候在部队可是训小兵一把手,不是闹着玩的。
“哦。”付延礼翻了个身继续睡,“凉拌吧,天儿挺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