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温云被送至一个偏僻又巨大的庄园内,庄园里也有很多佣人,统一穿着系上蓝色围裙的工作服。
温云落地时步伐有些虚,一路是被唐弘野打横抱起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
布置与他原先房间一致的新房间内,温云问唐弘野。
他不可能看不出白玫身上的病化从何而来,他也曾好奇过,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人体实验导致这样的病化——然而现在知晓答案后,他更多的是不理解。
这样的结果是为了什么?
明明军方与他是合作关系,他们都是alpha,理应来说是会站在一线才对。
温云不会天真地认为唐弘野是想支持异党派,如果那样的话,他不需要那般大费周章。毕竟药剂一开始也杀害了太多异党派的人。
唐弘野听了他的疑问,只是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保持一种相对微妙的仰视姿态对他说:“你只需要在这里等我回来就好,这一次我会让所有人都无法将我们分开了。”
“你要干什么呢?”温云半垂眸,看着他的脸,也看着他的眼睛。
事实上,无论是知道了他们开始早有预谋的相遇,还是他是温云,亦或是西原寺青,内心深处都是爱且担忧眼前这个人的。
他们像若即若离,又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深深地缠绕在一起;他们
之间平淡似水,又波澜壮阔翻滚不止。
微妙的,爱。
唐弘野打开他的手掌,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手内,又抬起半张脸,抬起眼睛看他:“我会让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
“外面所有都是阻拦我们的人,都是试图伤害我们的人,都是试图将我们撕裂分开的人——不管是人,还是其他的一切,只要扼杀了就不会再威胁到我们了。”
他疯魔了,全然地,开始不断地念叨着,喃喃着,自言自语着。
他开始说起西原寺青死后的世界,开始说起那一次又一次的复刻试验,又说起无数次在黑夜里失败的歇斯底里,说有多少人在阻拦他复活他,他尝试了太多办法,最后只能是将目光与希望寄托在父辈的毕生所学上。
混乱的,纷杂的,他又悔恨,为什么当初不能够听见他在呼救,为什么一切都要等到晚了之后才感到追悔莫及。
温云听着他说,未抽离双手,依旧半垂着眸,似悲悯又似冷漠般听他说。
他说:“我要让所有人都一样。”
他说:“最开始阻拦我们的是地位,那我便竭尽所能让所有人都一样。”
他说:“然后想要分开我们的是所谓的三性隔阂,那我就让大家都失去性别就好了,没有了性别,人们就不会再纠结所谓的ao之别了。”
他说:“再后来我发现,很多人,很多人都不希望我们在一起,不然为什么我会失败那么多次呢……那样的话,我把这个社会搞垮,然后把这个社会杀了,社会死了,就剩下我们了,就不会有人再阻拦我们再伤害我们再分开我们了。”
温云听着他的话,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第一步自然是与我恶心的同伴们合作表示友好,和他们委曲求全真的很让人觉得恶心;第二步是挑起矛盾,让他们先打起来,让这个社会混乱起来;第三步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在他们打得最激烈甚至已经开始筋疲力尽了,我便可以收网了,我可以杀死这个奄奄一息的社会了……社会死了,剩下我们了,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了。”
如同希望得到嘉奖的孩童般,温云看着唐弘野在自己手里缓缓地笑着。
他也笑了,甚至抽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唐弘野的头发。
“你究竟计划了多久?包括将我复刻回来。”
唐弘野:“七年,现在是第八个年头。”
温云:“可是,只有我们那样会很孤独。”
唐弘野:“哪里会?这里有很多东西,你喜欢的都有——猫,花房,佣人,华丽的房间,很多很多的书,还有人偶室,画室……”
温云:“可是并不长久。”
唐弘野笑得有些僵:“
然而我们的生命只有短短几十年。”
温云又不说话了。
唐弘野得不到他回应便将自己又埋入他的手中,全然地交付自我。
……
安娜很快收到了自己被遣退的消息,与此同时,半大的别墅也被军方团团围住入侵了,他们几乎是疯狂地在别墅里搜寻着什么,甚至杀害一些试图阻拦的佣人,这让很多佣人惊慌失措;因为搜寻无果,他们还将一些佣人抓了起来就地严刑逼供,试图通过这样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然而别墅的主人以及管家确确实实地消失了,平日里更不会让她们接触什么,不会和她们透露什么。这样的逼供自然无果,也让不少佣人收拾了细软行李试图从这儿逃窜出去。
但凡是试图从这儿逃离的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