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终于到了他要离开这里的时候。
温云在房间的窗台看见佣人来来回回,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应该搬的,只是据说新的环境很远,很偏僻,需要在路上为他准备一些尽可能让他在路途中感到舒适的用具。
这次离开只有穆尔带着他,没有佣人也没有猫,相对来说比较孤单。
看了一会儿,他放下窗帘,不再看了。
也没什么好看的。
没一会儿,穆尔便敲开了他的房门。
“夫人,一切已经准备就绪,请您随我下楼。”
温云压一下袖口,便随着他走出房间。
“他呢?”他问。
穆尔会意,回答:“先生还未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温云不一会儿便看见整齐地站在两旁目送他离开的佣人们。
穆尔:“先生会在那边等您。”
“这样子。”
他们走着,终于到车前,已经有保镖打开车门等待他们了,温云在穆尔与保镖的护送下钻入车内。
熟悉的皮革气息。
车辆安静地行驶,车前车后都有保镖护送,温云倚靠在窗边看着窗外。
天阴暗了,外面也变得压抑了。
他看着外面不同寻常的安静,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沉沉的气息。
似乎有人在耳畔吟唱。
他不知不觉竖起耳朵。
越来越近了,虚无,缥缈——
“砰!”
一声巨响!
温云只来得及看见天上似乎有直升机,而方才的巨响也恰好对应上直升机上若隐若现的枪头。他微微眯起眼,护送在车前车后的保镖们似乎早有预料,紧接着便作出反击。
坐在车里的他明显感到了车子开始加速,似乎这是一辆被特殊改装过了车,上面的子弹频频打上来也没能伤到分毫。
一个急转弯,温云便抓上了车顶的扶手,一粒子弹径直打在玻璃上,他足以能够看见高速旋转的子弹呼啸着狠狠钻在玻璃表面——所幸这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防弹玻璃,子弹只在表面钻出些许裂痕后停止了动作。
久违地与死亡面对面。
子弹越发密集,很显然,炮火对准的是他。温云透过带着裂纹的玻璃,看见了天空上盘旋的直升机上印刷有alpha军方的logo。
他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明明唐弘野是军方的合作伙伴,还无条件地支持军方,为军方提供多种药剂。他在明面上是唐弘野的人,外界人见了都需喊一声唐夫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被军方袭击?
“穆尔!告诉我!唐弘野现在在哪里?”几乎是怒不
可遏,温云直接从后座越到前座去,揪住穆尔的衣领冰冷地问。
饶是常年跟在唐弘野身旁工作的穆尔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与冷冽震慑了一下,但他还是回答了:“先生会在庄园等您。”
“以下瞒上的佣人,你作为管家最清楚不过其下场。你既然叫得了我一声夫人,那么我便有着与唐弘野相对等的权利。”温云放开他的衣领,语气冷冷地道。
穆尔当然知道,几番来回下,他开口:“先生现在很安全。”
“那为什么军方会与唐弘野撕破脸皮?”
穆尔:“这一切都在先生的掌握之中,我们也会将您安全送至先生身边,请您放心。”
温云:“……”
很显然,穆尔是宁愿顶着被处罚的风险也不愿全部告诉他了。
明明在此之前——亦或者说较早以前,他便听说了唐弘野向军方供应了一批能够强化身体素质且不含副作用的药剂,还将配方无偿送给军方。据说军方对此还很满意,按照这样过来,军方与唐弘野的关系应该是愈来愈好才对,而不应该是现在这般急剧恶化。
所以,问题很有可能出在了药剂上。
然而一支小小的药剂能够对军方构成什么威胁?连配方都在军方手上,军
方也根据配方成功复刻过多次,也证明了配方的真实性。如果有什么岔子,那应当是浅显易见的。
“轰隆——!”
前方似乎是被炸塌了,车子无法过去。温云危险地眯起眼睛,看着逐渐逼近且越来越多的军方直升机。
他们往回走也是死路一条,这种局面显然是瓮中捉鳖。温云便看见穆尔沉着脸,冷静地拨通一个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快速地回复一句“收到”后挂断,紧跟着,他透过前窗看见空中的直升机被包围。
ai。
是他先前在雪地里见过无数次的标志。
两方直升机在空中开始盘旋,交火,异常地激烈。趁着火力转移,温云早已被穆尔套上一系列防弹装置,车顶天窗被打开,他便被穆尔推上天窗外。
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