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原寺晏和也笑了:“那按照这样说,我既是
你的哥哥,也是母亲的唯一儿子。”他刻意地咬重了“唯一”两个字。
“西原寺家族的家主之位,理应来说,也该是拥有亲血脉的长子继承。”
他说着,隐隐有董事与长老逐渐朝着他靠拢,拧紧的眉也渐渐松开。
“当然,家主的位置也讲究才能,需要有足够的才能与气魄,才能够胜任。”西原寺晏和重新坐下,拿起桌面上的茶水送至唇边一呷,继续道,“我的母亲自然无可挑剔,作为她的儿子,我也不会逊色。”
确实,作为西原寺慧桃的亲儿子,西原寺晏和也不逊色,有不少董事与长老也见过他意气风发时,且在今日这种情形之下还能够站出来直面挑衅西原寺青,冷静沉着,也是好的人选。
反观西原寺青,即使拥有家族刺青,手提家族长刀,但那副瘦削的身骨实在难以令人信服。哪怕是由西原寺慧桃一手栽培,但也仅是在西原寺慧桃身边当个花瓶,哪怕是代理事务,也见不得是多大的事务。
这样一番思索,不少董事与长老纷纷表明立场,场面几乎朝着西原寺晏和一面倒。
西原寺青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低眉顺眼,慢慢地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布巾擦拭长刀刀鞘与刀柄。
他这副模样让一些稍微靠近他座上的董事胆子大了起来,开始不顾场合地,试图当那第一人,伸出手想要抢过他手里的长刀,以此向西原寺晏和献殷勤—
—
“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有一只带着半截西装袖子的手掉落在地上,壮硕的中年男人捂着断手倒在血泊里不断挣扎。
这一举动让其余董事与长老稍稍往后退,西原寺晏和也缓缓拧眉。
紧跟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的西原寺青提起沾血的长刀,几乎是手起刀落,他又削下男人另一只手。
尖锐惨烈的哀嚎划破耳膜,有些许血沾上脸颊,西原寺青走出座位,伸出另一只手,缓缓地擦掉那一点温热,面不改色地,他道:“有没有能力,家主之下,也不容你们放肆。”
说完,他用长刀挑起地上痛得几乎昏过去的男人的下巴,看了看对方的模样后用脚将对方踹到一边去。
“我既然能够扛起这片刺青,也能够扛起西原寺家族。相对的,我能提起这柄刀,也意味着我也能用这柄刀杀了任何一个胆敢挑衅西原寺家族尊严的人。”
是了。
有人后知后觉。
西原寺家主即代表整个西原寺家族,家主受到挑衅与侮辱,即整个家族受到挑衅与侮辱。
那些站队西原寺晏和的董事与长老纷纷回到自己座内,西原寺晏和见状,不由得捏碎手中茶杯。
何其熟悉又讽刺的画面。
当初他的母亲也是用这种方式震慑所有人,而今日,西原寺青也用这种方式硬生生将他们不该有的心思,用一柄长刀,如同斩断一个人的双手一般全部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