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立钧的四肢好似被绑上了千斤重,无论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一双眼瞪得恨不得凸出来,胸口上下起伏,因为情绪激动,氧气面罩的雾气也跟着变得越发的浓。
看着盛立钧这副模样,黛芙妮心里一片平静。
她以为看到他醒来,她会慌,又或者感觉难受,可这些都没有,甚至觉得可笑。
“医生说过了,你的情况痊愈的概率比一般人还低,中枢神经受损是不可逆的,你能痊愈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一。”黛芙妮上前,坐在病床边,冷眼看着他,“而我,不会允许这百分之一的概率发生。”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黛芙妮恐怕早就已经被刀子捅得鲜血淋漓。
黛芙妮垂下眼,轻扯唇角,“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股价大跌,股民失去信心,说到底是对你失去信心。只要把你换下来,即便会有损失也不会损失太大,而且你能在短时间内把盛氏酒店和餐饮板块做的这么大,南秉作为你的亲生儿子,想来能力也不会太差。”
“啊啊啊!”你怎么敢!
盛立钧脸色青白交替,恨不得掐住黛芙妮的脖子大吼质问。
可他越是激动,如洪水般用来的绝望感就越发强烈。
“你是想问我怎么敢这么做的吗?又或者想问我难道不怕爸爸追问起来。”黛芙妮抬手帮他将氧气面罩戴正,“立钧,你忘了吗?盛家的家规。”
“我是盛家明媒正娶的二夫人,是你法定意义上真正的妻子。”她薄唇一张一翕,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可入耳却让人觉得冷冰冰的毫无感情,“作为你的妻子,有权利在你无法行使盛家酒店及餐饮产业的管理权和决策权时,我有权代你行使。”
“……我自认为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支撑起这么大的一份产业。”
“所以,在你昏迷后,我便拟了一份委托书交给了南秉,请他代为管理公司一切事务。”黛芙妮看着他,“你当初选择架空他职位的时候,应该也没想到,他会坐在你费尽心力保住的位置上吧?”
盛立钧的双眼赤红,呼吸粗重,胸口起伏的弧度更大了。
“我觉得,他会比你更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她淡声说,“如果爸爸问起来,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丈夫说瘫痪就瘫痪,这么大一份产业总不能让我随便做主,最好的权宜之计就是让南秉接手。我想,爸爸应该会支持的。”
“至于你的中风瘫痪……
”黛芙妮将床头柜的抽屉拉开,拿出里面厚厚一沓的报告,最上面那一本报告赫然写着“体检报告”四个大字,“这是你这些年的体检报告,你忙着工作,想来平时也没有认真的看过吧?”
“你已经连续好几年的体检报告显示你的心脏早搏,而且血管有轻微堵塞,各项指标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而这一本——”黛芙妮将表面的那一本体检报告拿起来,可以让盛立钧看清楚上面的时间,尾音稍稍拉长,道:“这是你今年的体检报告。”
“啊啊!啊!”我今年根本就没有体检过!这份报告是假的!
“没错,它是假的。”黛芙妮道,“但放心,不会有人质疑它的真实性。”
话落,她将这份体检报告打开,第一页就简略的概述了目前盛立钧的各项检查结果,“血管堵塞程度明显加重,高血压,心脏早搏,伴有心梗前兆。”
这每一个字,都能够证明盛立钧这次的中风瘫痪并非是突发,而是身体机能在长期的警报后支撑不住引发的。
而这些,都是盛南秉准备的。
早在他去找黛芙妮之前,他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些,为的就是等机会。如今,机会来了,盛立钧成了一个无
法说话动弹的废物,那么这些东西就派上了用场,如果有人质疑,那他们想怎么解释便解释,也不需要担心盛立钧会拆穿。
盛立钧双目猩红,许是气急了,眼角落下泪,而氧气面罩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
黛芙妮看着他落下的眼泪,没有半分的心软。
她抽了一张纸巾轻轻的擦拭盛立钧的眼角,一举一动看起来都还是深爱,可眉眼间却清冷十分,“其实你说的对,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的家族也不会允许我跟你离婚。所以,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就这样躺着,放心,我会照顾你的下半生。”
“等老了,你坐在轮椅上,我就推着你出去晒晒太阳,享享清福。”
黛芙妮将纸巾丢进垃圾桶,淡声继续道:“盛立钧,你恨我吗?”
“啊!”恨。
“我也恨你。”黛芙妮深吸一口气压住翻涌的情绪,可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为了利益自私自利,一切在你的眼里都没有自己的利益重要。如果我知道,你所谓的爱都是假象,不过是装得深情。我……不会嫁你。”
“我知道,你听到这些肯定想嘲讽我,觉得我享受了嫁进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