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杨麽麽这么说,翠竹放心了不少,“那您好好休息,我去给夫人收拾东西,随夫人一起去松涛苑。”
二房的小角门处,春柳手中拿着一根银簪,脸上染着娇羞之色。
“大柱哥,你真好。”
“你喜欢就成,等我以后赚更多的银子,再给你打更好的。”
大柱笑的憨厚,他想起自家老娘送来的信,忍不住问道:“春柳,你什么时候跟你主子提提咱们的婚事啊?”
春柳心脏一紧,“可是婶子催你了?”
“嗯,我娘来信说,她准备让媒人去隔壁村操家说媒,让我回去成亲呢。”
“你别回去,再等等。这几日我家姨娘正在经历丧子之痛,此事不太好提。等过了年,等她心情好些,我再提这件事。”
“行,那你快些。”
大柱挑起地上的扁担,笑容温柔,“天色不早,你快回去吧,别冻着了。”
“嗯。”
春柳软糯糯嗯了一声,等大柱挑着两个货郎箱子离开,她才关了门,偷偷回了葳蕤轩。
同云淡淡,微月昏昏。
陆氏被叫去松涛苑伺候的事,白悠悠还是第二天去找陆氏才知道。
她匆忙去了松涛苑,刚进院子里,就听到‘砰’的一声脆响。
张麽麽的惊呼声传来:“二夫人,这是老夫人的药,老奴熬了两个时辰才熬好的!”
“这么烫,你连个托盘都不用,让我赤手来端,诚心的吧?”
陆氏烫的两只手捏着自己的耳垂,不甘示弱地瞪着张嬷嬷。
“你!”
张麽麽即便是老夫人的人,那也是仆。
面对陆氏这个主子,她也只能咬着牙收拾着地面的残渣,重新拿出一副药开始慢慢煎制。
白悠悠站在门外看了一眼。
本来还担心陆氏受欺负,现在看来,她担心的有些多余了。
心里想着昨日徐大人同自己说的话,她折身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铃铃铃——”
令人头皮发麻的摇铃声又响了起来,小橘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这场法事也不知道要做几天。”
“将窗户都关上吧。”
白悠悠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也感觉那‘咿咿呀呀’的声音掺着摇铃声瘆得慌。
她拿出一张画画用的宽纸铺在桌面上,照着徐大人所说,将三房的名字都写在纸上。
她昨夜想了半宿,也没想通白擎宇夫妇为何要挑拨乔姨娘嫉恨自己。
陆氏没有争夺侯位的想法,可以说,整个侯府,唯有陆氏没有野心。
她一个姑娘,更是碍不着大房什么,他们为何要那么做?
中午简单的吃了饭,白悠悠又继续画画写写。
小橘看着她拿着毛笔写下一个个人名,又在上面胡乱的画着线条,一头雾水。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想事情呢。”
白悠悠趴在桌子上,嘴里习惯性的咬着笔筒,脑子里在快速的思考着。
小橘以为她在做什么大事,不敢打扰她,起身往外面走去,“差不多要吃晚饭了,奴婢去给你煮碗牛乳茶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关上。
空荡的房间顿时静谧一片,白悠悠目光游离,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事出必有因,大房这么做,必是有利利于自己。
还不等她想出个子丑寅卯,屋外传出小橘的惊叫声:“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我们小姐的院子!”
“铃铃铃——”
听到熟悉的摇铃声,白悠悠随意拢了桌上的纸上张,赶紧打开门走了出去。
“你们这是作何?!”
院子里,那位张道士身穿道袍,一只手举摇铃,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桃木剑,剑尖戳着一张黄符,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赫赫扬扬,日出东方,吾赦此符,普扫不祥——”
管家上前来同白悠悠解释道:“这位张道士做法时,说是侯府被黑气缠绕,有邪祟作怪,侯爷便请他施法驱除邪祟。”
“四小姐放心,其他院子都已经做过法事,二房现在就剩您这还有夫人的院子了。”
白悠悠看着那个在跳大绳的张道士,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那张道士的桃木剑指向她时,剑尖之上的那张黄符‘哧’的一下火花四起,焚烧殆尽。
“嚯,妖孽!”
管家都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身子往后踉跄了一步。
他面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白悠悠一眼,同一脸惊恐地张道士说道:“道长,这是府中的四小姐,您莫不是搞错了?”
“不!本道绝对没有看错,她不是人!”
张道士双目瞪得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