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燃只觉得小小的卧室,裸露着后背躺在心仪女生床上的他很尴尬,他不死心地再次问道:“你意思是,我不是因为高烧晕倒,而是单纯地睡着了?”
“那不然咧?”池沅拔出他后背、手臂上的针,“身体超负荷了,睡眠严重不足,自然就睡着了呗。”
“转过来,躺好。”时燃还未想好如何度过这尴尬的一刻,池沅已经让他调转身体了。
褪去白天工作时的雷厉风行,此时的他像只乖乖听话的大狼狗,平躺在了池沅面前,但,他们似乎都忘记了吴博将他衣服褪去的那件事。
二人像商量好似的,脸瞬间红温,池沅忙将被子往上扯:“盖好,已经烧了,别再冻着了。”
“我……唔……”时燃嘴刚张开想缓解一下暧昧而又尴尬的气氛,却被池沅精准塞进了一支温度计。
“别说话。”池沅假装淡定,“姐也不是没见过腹肌,不稀奇。”
池沅说完自己都心虚,偷瞄了时燃一眼,发现他却认认真真地望着她,眼神深邃不见底,却又爱意四溢。
她忙撇开,抬手想看时间,发现没戴表,又慌慌张张地从床头柜拿起手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用力将温度计从时燃嘴里抽了出来。
“唔~”时燃的牙齿与温度计轻磕了一下,他讪笑着,“想毒死我?”
池沅抬手查看温度,嘴也没让着:“这点水银还不如郭美琳的四逆汤毒。”
时燃耸耸肩,池沅将退烧茶递给他:“三十九度六,高烧呢,一口气喝了然后让老刘载你回去闷头睡一觉。”
时燃不伸手接:“三十九度六了,都不能留宿一晚?”
“不能。”池沅态度坚决。
时燃无奈地叹气:“好吧,我们来日方长。”
“赶紧喝了,凉了效果就打折扣了。”池沅将退烧汤再次递上。
这次时燃没有再反驳,接过汤一饮而尽,但很快蹙起了眉:“这汤的味道,好奇妙。”
“退烧效果极佳。”池沅眨眨眼,“我的秘方。”
“除了生姜和糖,还有别的?”时燃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回甘好像有点香菜的味道。”
“品红酒呢你?还回甘,不过还挺聪明。”池沅难得赞许他,“香菜本身含有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能够有效刺激汗液的分泌,和生姜驱寒、发汗解表的功效加一起会有奇效。”
时燃浑身有些发痒,忍不住挠了挠锁骨那块,敛着眉道:“你不是说你香菜过敏?”
“过敏有点夸张了,我只是很讨厌吃香菜。”池沅疑惑,“是不是开始发汗了?瞅你热得皮肤都变红了。”
时燃的眼皮子越来越沉:“讨厌香菜的人,家里怎么会有香菜?”
“你管我呢!”池沅听他刨根问底有点烦躁,“我喜欢钱我家里也没堆满rb啊!”
“沅沅,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时燃呼吸变得急促。
池沅兴奋道:“又要给我爆金币?”
“我,香菜过敏。”
一声闷响,席梦思抖动了一下,时燃稳稳当当地倒下了。
好消息:他没有晕。
坏消息:他真的过敏了。
池沅破防了,她再次拨通吴博的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rry……”听筒里传来没有丝毫情感的设定语音,就像池沅此刻心,拔凉拔凉的。
“我还是打急救吧。”池沅是见识过时燃的急性过敏的,属实吓人。
但时燃却虚弱地指了指自己的薄风衣外套:“不严重,内袋里有氟雷他定。”
池沅怔住,随即脱口而出:“那上次我亲了你一下,你跟要厥过去那么严重,又是骗我的?”
“那倒没有。”时燃答得坦率,“我对酒精过敏严重些,再加上气氛的烘托,一时的诧异,极度的喜悦,四管齐下才那么严重的。”
池沅老脸又一红,匆匆起身:“我给你倒水拿药。”
……
对自己医术非常自信的池姐,在时燃这里摔了跟头。退烧药和针灸双重保险,她本以为他发个汗就没事儿了,结果到了半夜大少爷体温飚到了402度。
时燃这次是真的虚弱无力到了极点,一会发寒一会喊热,还伴随着咳嗽。池沅一边用温毛巾帮他在四肢关节处轻轻擦拭降温,一边按对应穴位辅助退烧。
“好痛。”时燃迷迷糊糊中呢喃着。
池沅凑近问:“是浑身酸痛吗?高烧是这样的,要不我们去医院?”
时燃没有回答,池沅只能时刻警惕,直到细密的汗水终于将他的头发打湿,她以手背轻轻覆盖在他的额间,紧绷的神经放了下来,总算开始降温了。
将时燃紧紧裹住的被子敞开些透点新鲜空气给他,发烧捂着其实并不是明智之举。
池沅又小心翼翼地重新洗了毛巾,温温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