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百里听到这里真为老女人不值,自己虽混,但爹娘从来没放弃过自己。
老女人这么能干,却得不到家人的一点认可,真是替老女人感到悲哀。
于是走了出来,
“我媳妇是我花了二十块娶来的,你们喊打喊杀,问过我吗?”
这话把梅大柱一家问得一愣,潭小草冲了出来,
“我们是她娘家人,教训一下怎么啦?”
任百里嘲讽一笑,
“刚才你儿子拿锄头的样子,可不是教训。”
这时从屋里走出来一老头,正是梅谷雨的爷爷梅石头,
“既然不能教,那就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别回来了。”
“我还不想我媳妇受委屈呢!”
任百里拉着媳妇就要走,可拉了几下没拉动,难道梅谷雨不想走,不会吧,老女人不会这么想不开吧?
梅谷雨却松开任百里的手,上前两步,梅家人早猜到梅谷雨对梅家的维护,一个个挺着胸,抬着头,等着对方的哭求。
这时梅谷雨开口了,
“既然让我滚,那就更妥贴一点,断亲吧,从那以后我和你们再无瓜葛。”
在场的村民纷纷议论,
“早就该这么做了,这样的亲人留着找虐吗?”
“大伙快看啊,今天还是回门,看看这一盆的衣服,嫁出去三天,就等着雨丫头回来洗。”
“咦,衣服里还有内裤叉,有男的,也有女的,嗻嗻嗻。”
“呸!整天还骂别人懒,搞了半天这一家子,也就嘴勤快点。”
“嘴不勤快不行啊,要不然,怎么喊长工做事呢!”
……
众人一句句话羞得梅大柱一家子头都抬不起来,潭小草慌了神,
“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我家的事情,关你们屁事,再多说,老娘天天跑到你们家门口哭丧。”
一个老太婆走了出来,对着潭小草呸了一声,
“搞得谁不会哭似的,只要你哭,回头我拉几个婆子也到你家门口,正好帮你们一家子哭丧。”
潭小草一噎,骂声顿时止住,老婆婆看潭小草消停,转过身问梅谷雨,
“雨丫头,说吧,要不要喊村长伯伯过来?”
梅谷雨没有犹豫,
“那就麻烦三奶奶了。”
三奶奶是村长的娘,与梅大柱相邻而居,小时没饭吃,是三奶奶给了原主一口活命粮。
老人家把原主当孙女,二人感情很深厚,三奶奶几次要原主分家,可惜原主被家人奴隶太久,思想禁锢,根本没胆。
如今好不容易听到梅谷雨松口,老人家恨不得马上分。
拍了拍站在旁边的一个十岁小娃,他叫胡从北,是三奶奶最小的孙子,接到奶奶的信号就往家跑去。
梅大柱气得大喊,“回来,回来!”
梅石头顿时气脑,他可是发了话,让梅谷雨滚的,如今儿子想把人喊回,把他老脸置于何地,对着梅大柱就吼:
“喊什么喊,老子说了让她滚,没听到吗?”
梅大柱是个孝子,听爹已经生气了,只能闭嘴,但还是朝媳妇递了一个眼神。
李红花站了起来,对着梅谷雨语重心长的道:
“谷雨,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坐下来说的,听娘的话,你跟你爷奶和你爹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梅谷雨冷笑一声,
“你们能过去,我却不能过去,我忘不了你们一声声的辱骂,更忘不了你们一下下的毒打。
就当亲缘浅,我们好聚好散!”
这就是她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大灾来临,若不断亲,以她对这一家子了解,肯定会黏上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她是奔美好生活去的,所谓的娘家人还是弃了吧!
梅谷雨的话让梅惊蛰气得大声斥责,
“梅谷雨,我们已经退一步了,你只要道歉,为什么硬要搞到断亲的地步,别再闹了行吗?”
“道歉代表我做错了事,那你说说我做错什么了?”
梅谷雨两手插胸侧耳倾听。
梅芒种喊道:“闹着断亲就是你的错。”
“我为什么要断亲,还要我提醒吗?我三岁帮着家里人打扫卫生,六岁扛起做饭的事情,八岁下地干活,还要做家务,直到出嫁前,我都还在给你们洗内裤。
你们作为受益者,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
“天下哪个女人不干活?天下哪个女人不做事?”潭小草吼了回去。
梅谷雨冷冷一笑,
“有啊,这几个小兔崽子就不干活,还有梅小满也没干过,他们的衣服我洗,他们的饭我做,他们房间卫生我打扫,而他们只需要高高兴兴的去上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