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百里年轻,身子灵活,一个转身就躲开了,顺手还把潭小草手上的扫把给抓在手上,往旁边一甩,连人带扫把倒在院子里。
回过头拉着梅谷雨的手,道:
“我们回家,这门不回也罢。”
二人眼看要走出院门,潭小草倒在地上大声哭喊了起来,
“杀人啊,孙女孙女婿不敬老人,要打死我这个老太婆啊,杀人啊!”
边喊边打滚,引得周围的邻居全出来了,梅家其他人也出来了。
梅大柱将娘扶着坐起来,李红花这个好媳妇当起先锋,捡起地上的扫把就往梅谷雨身上扑。
“敢打你奶,你这个孽女,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早知今日,当初生下你时,我就应该把你掐死。”
这是岳母,任百里虽然想反手,到底是老女人的亲娘,只能拉着媳妇躲让,
“你别太过份,是这老不死的一进来就骂我媳妇,还让她洗衣服,我只是拦着她拿扫把打人,才甩了扫把一下。”
任百里的退让,让李红花打得更凶也,梅立夏更是在一旁喊着道:
“娘,别手软,打,打死这两个贱夫淫妇。”
梅芒种和梅惊蛰更是在一旁大喊,
“娘,打得好,打死这个不敬长辈的玩意。”
“娘,让梅谷雨跪下,跪着打!”
这就是原主一手带大的弟妹,何其狠心,何其白眼,梅谷雨手一伸,抢过李红花手上的扫把,对着一旁喊打的三个白眼狼就抽过去。
“老子是淫妇,你们是什么,是淫妇的弟妹吗?
早就想打你们了,今天我梅谷雨但凡打轻点,都对不起我这么多年对你们的付出,三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三兄妹被打得四处乱窜,院子里一时鸡飞狗跳,但无论任梅惊蛰他们怎么躲,扫把每一次都精准的打在他们身上,痛得三白眼狼尖叫连连。
梅大柱一看儿子女儿被梅谷雨打,怒了,
“孽女,一回家就打弟妹,老子砸死你。”
拿起一把锄头,对着梅谷雨的脑门就砸过去,
“梅谷雨!”
看热闹的倒抽了口气,在这危险关头,任百里吓得一把扑过来,想帮老女人挡下,正当他准备迎接巨痛时,疼痛却久久不来。
却听到一声惨叫,回头一看,梅大柱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胸口处还有一个小巧的脚印,低头看到他家老女人正把她修长大腿收回去。
心里一喜!
原来老女人还是关心他的,转过头抓着头看着老女人傻笑。
梅谷雨也是狠狠松了口气,她本来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把梅大柱送去吃免费牢饭的,反正她有空间,死不了,所以没打算还手。
没想到任百里这便宜小丈夫,竟然愿意舍身救她。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毫无保留的保护,看着任百里傻笑的俊脸,也不怎么的,心柔软了几分。
把人拉到一边,对怒视她的梅家人道:
“以前我任你们打骂,任你们欺负,并不代表我打不过你们,骂不过你们,而是因为你们是我的家人。
可你们呢,竟然无视的我拒绝,用药把我迷晕,强行把我嫁出去。”
这下众人炸了,
“我说雨丫头那天出嫁怎么不对劲,走路不稳,还要人扶,原来是被药迷住了。”
“梅大柱一家是怎么想的,亲生的打骂,反过来心疼一个收养的侄女。”
“就算想补偿,也要一碗水端平啊!”
“谁说不是呢,一边使劲的宠,一边使劲的虐,放谁身上受得了。”
“还有这几个小的,雨丫头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这三个弟妹带大的,如今大姐被打,一个个跑出来喊好,简直就是三个白眼狼。”
“你们没注意吗,梅惊蛰他们多久没喊大姐了,梅谷雨梅谷雨的喊,没一点规矩。”
“梅大柱一家老为老不尊,小的没大没小,一点是非观念也没有,不喊大姐,一点也不奇怪。”
……
众人的话一句句,说得梅惊蛰和梅立夏缩到一边,不敢冒头,梅芒种受不了这种指点,大喊,
“你知道什么,梅谷雨在家懒得抽筋,天天欺负三姐,偷三姐东西,还冤枉三姐,我们打她,只是为了让梅谷雨记住教训。”
众人又乐了,一个妇人笑着道:
“说你大姐懒,这可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大笑话,在场来的人,都是看着雨丫头长大的,一年到头,忙了地里忙家里,一刻也不得闲。
你说她懒,我看你是猴子拉稀——坏了肠子。”
这妇人旁边站着的男人附和,
“就是,雨丫头一年到头,说话的次数不超过一个手,梅芒种,你大姐冤枉人总要说话,你倒告诉我们,你大姐什么时候开口冤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