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
李惟庆被彪形大汉带到了岸上,这时候,他才想起来,昨天右眼一直跳,右眼跳灾,难道是有预感吗?
李惟庆镇定了下来,说道:“各位爷,大家都是讨生活的,我们也是穷人,实在是没有办法生存,才运一车破书来京杭大运河沿河城市卖,要是以后我发了大财,一定加倍伺候各位爷。”
“你才用一两银元打发我们大伙,你说这点钱够我们干啥,你要是不主动拿出所有的银两,老子的斧头可不长眼睛的。”彪形大汉挥舞着手中的斧头,明显在威胁。
“爷,我们真是穷人,没有银两,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给你磕头谢恩。”李惟春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立即投降磕头。
“既然你们不老实,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伙计们,赶紧把每个人的口袋翻一遍,看看这些穷鬼有什么钱财。”彪形大汉发话了。
彪形大汉一个快步,把李善水从张文君手上抢了过去,对李惟庆说:“老板,这是你的孩子吧,我呢,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你不把口袋里所有的银子掏出来,我就把他扔进京杭大运河喂鱼。”
“大爷,你可别乱来,他是我的命根子,惟庆,你,你,你快点拿银子吧,我们善水可值钱了。”张文君吓怕了,赶紧给李惟庆提醒。
李惟庆当然清楚这群劫匪的做法,因此,他乖乖地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了八个银两。
彪形大汉又叫人往李惟庆身上搜查,又搜出了两个银元。
“你这头猪还挺肥啊,够意思,孩子你领回去。”彪形大汉说完,把吓得魂飞魄散的李善水交给李惟庆。
李惟庆抱住自己的儿子,安慰道:“善水不哭,爸爸在这,没事的。”
他们又在李惟春等人身上搜出了5两银子,才满意地离开了。
大家惊魂未定,只能坐在书船上发呆。
张文君走过来问李惟庆:“你怎么才交出那么一点银子,还有在哪里啊?”
李惟庆悄悄地对张文君说:“都在一箱做了标记的书里面呢,他们这些劫匪的习性我太了解了,他们对书不感兴趣,只是对银元感兴趣。”
张文君这下对李惟庆更加敬佩了,经过很多挫折与磨烂,李惟庆也是在不断成熟与圆滑。
书船继续前行,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济宁城。
济宁城,也是一座京杭大运河上非常有名气的城市,治安比徐州好多了。
济宁府,领济、兖、单三州及巨野、郓城、肥城、金乡、砀山、虞城、丰县等七县。
到了堂兄李惟藩的地盘,李惟庆当然是轻松多了,即使在这里遭遇劫匪,他相信堂兄会立马帮他追回抢走的钱财。
可是,济宁就是安全,这是不是跟堂兄李惟藩的努力分不开呢。
李惟庆带着大家来到济宁府,让门卫报告一下,不一会儿,李惟藩大步流星迎了过来。
既然大家基本上都是一个李家村的,自然不用介绍,李惟藩紧握住李惟庆的手,说道:“欢迎你们来啊,这是我的荣幸,家里人第一次来,多住几日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聊聊呢。”
李惟庆回应道:“我也是急着要去北京啊,顺路到你这里看看,住个两日差不多,来日方长,以后我要是有机会来济宁,单独在你这里住个十天八天的。”
两人见面,似乎不用客套,毕竟互相都知根知底,曾经苦读多年,两人走向了不同的道路而已。
李惟庆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堂兄李惟藩,还是那样修长的身材,只是穿了一身官袍,显然严肃与威严。
李惟藩当然要以最高格局接待来自家乡的乡亲们,他特地邀请大家参观一下济宁市的风光。
作为一个农民,李惟春他们当然觉得城市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好奇,第一次坐轿子,第一次参观城墙,第一次看着城墙下辛苦劳作的老百姓,顿时有了一种优越感,即使这种感觉只是短暂地存在。
晚餐,当然是最丰盛的,大肉大鱼,甚至京杭大运河里的特产,也上了餐桌。
大家吃得很带劲,毕竟一生也难得遇上这样一次口福,还是走仕途好啊,好吃好喝,还不用自己花钱。
李惟庆倒是没有觉得山珍海味给他带来多大的刺激,他想着的倒是怎么尽快去北京琉璃厂开拓新的刻书市场。
晚上,李惟庆来到李惟藩的房间,只见很简陋,不足二十平米的空间,里面除了一张书桌,一张床,一个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墙壁上是一幅字,写着:难得糊涂。
李惟庆感到很纳闷,心想:自己在许镇的办公室也比这里气派啊。
李惟藩主动开口说:“老弟,你是不是觉得我这里很寒酸啊,其实,我可以有更好的条件,但是,我觉得自己现在走仕途如履薄冰,不是你们想象中那样自由潇洒,很多苦衷无法说啊,我是农民的儿子,没有背景,只能低调,好多人在暗中挤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