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瞳孔骤然放大，震颤着凝视窗前的人影。
不知站了多久，久到浑身沾满了露水，江笑才从别墅前挪动着脚步无声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这一晚不管是心还是开车的劳顿都让她精疲力尽。
等睡着天已经亮了大半。
多亏了多年定闹钟和生理时钟的好习惯，才堪堪没有迟到。
刚坐下，周言就从门外进来。
径直走进里面的办公室，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江笑站起身，下意识的喊住人：“周总。”
周言微微一顿停住脚步，侧过头眼底是从未有过
的冷淡。
“昨晚我因为……”
“哦，你不提昨晚，我险些忘了。”周言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回过头双手撑在桌子上，毫无笑意：“昨晚，安离加班我给了她假让她今天好好休息。”
“她休息了？”
想起昨晚听到的，看到的，江笑恍惚了一瞬，勉强勾起唇角：“她怎么没告诉我。”
“我准许的，毕竟她昨晚累坏了。你昨晚安排好，就应该想到这一点，毕竟你是过来人，不是吗？”
累坏了三个字，被周言说的厮磨暧昧，江笑眉心一跳，昨晚安离披着浴袍一副刚洗过
澡的模样她还历历在目。
可她这句她安排的，却让江笑有些迟疑，微微拧紧了眉。
不等反应，周言敲了敲桌子，“何况，我想江秘书应该不至于为了交接完离开，连半天的时间都不愿意给。”
周言眸子里情绪莫测，静静地看了她很久。
她的唇角扯了扯，弧度有些牵强，“怎么会。”
将手抵在桌角，江笑尽可能让自己语气柔和几分：“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毕竟安离现在还在试用期，最后会不会留下她，还没决定。”
“江秘书难道忘了，这些日子是你一直在我
面前夸她能力出众，现在我只是在附和你，难道你吃醋有人顶替了你的工作？”
周言压低嗓音，笑的有几分玩世不恭：“没事，如果真是这样，两人都留下也不错，我的工作量一向很大，你知道的。有人分担，你应该高兴。毕竟昨晚你就把本该属于你的职责很好的分担出去。”
如果说周言从早上第一句话开始，就一直冷淡，现在就是直接将心里的不满发泄出来。
“对不起，昨晚我不是没等你，只是出现了突发事件，我不得不……”
“五分钟，最多不超过十分钟，江
笑在你眼里我连十分钟都不值得你等，对吗？”
“五分钟？”
江笑诧异的摇头，她明明听到的是一个小时，如果只是五分钟，或者十分钟，十五分钟，她怎么可能不等。
可看到周言眼底的惊涛骇浪几乎要吞没她，江笑莫名的心慌不已，男人漆黑的眼眸深处是不用窥视几乎溢满固执的失望。
他在怪她。
可话到嘴边的解释，落在唇角又咽了回去，让她说昨晚被自己的妈打了一巴掌，还是说她妈妈又一次被逼着让她去死。
这样破烂不堪的事，扔给周言又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