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不记得,可江笑却清楚的记得也永远忘不了和周言在一起的第一个夜晚,
她忍着酸痛洗完澡小心的爬上床,还没触碰到周言,就被一脚从床上踢下。
当时的周言靠在床边,居高临下冷着眼如同看垃圾一样傲视着在地上的她。
连嫌恶都不吝惜,只有冷漠和度量。
周言当时的字字句句她奉为圣旨铭记于心,坚守了两年。
他说:
除了情事。
没有允许,不许她碰,更不许她在一旁和他同睡一张床。
还有一条绝对禁忌。
他说:更不许爱上他。
从那以后不管多晚,江笑都会在周言睡着后离开,回到自己的那个小小的房
子。
房子不大,可那里关着的都是她为数不多的安全感和自尊。
所以周秉对她的戒备,在江笑看来是很可笑的。
周言对待她,就是一个随时可以替换的床上用品,只不过是她这个型号用起来顺手才久一点。
她这样的人,对周言、周家根本不存在什么影响。
可这些都不重要,周秉威胁她。
她走就是了。
见江笑避他如瘟疫,周言毫不掩饰语气里的不满,“江笑,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几个呼吸间,江笑才愣愣的缓过神。
抿紧了唇,“对不起……”
湿漉漉的眼睛氤了一层水汽,宛如受伤的小兽。
让周言不动声色的
心底拧巴了一下有些异样。
见她手上还流着血,周言按了呼叫铃,伸出手:“过来。”
他昨晚回去几乎一夜没合眼,想起江笑想离开,心里就像是有火在烧。
把江笑送到医院后,不管是医院的凳子还是鼻子里消毒水的气味,都让他心烦意乱。
就鬼使神差的爬上了床。
搂着江笑躺了一会。
闻着她身上的淡淡的气息让他立刻有了困意。
可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一贯的懂得破坏他的心情。
果然,江笑还是站着没动。
“周总,您这会不是本来应该在开会。”
江笑看了眼墙上的时钟,随手将针头拔掉按住了针孔止血。
“
我已经没事了,这会陪您……”
说了一半话夏然而止,江笑恍惚间终于想起她是要辞职离开周氏的人。
这些,已经不属于她要负责的部分。
顿了顿,江笑指尖微微蜷缩,淡笑着开口:“相信您已经收到我的辞职信,十五个工作日内,我会交接好手头的一切离开周氏。也请您找好和我对接工作的人。”
周言已然从床上下来,扣着扣子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审视眼前的女人。
从前对他言听计从的人,竟然悄悄在暗处长出了叛逆忤逆的倔骨。
让他扎手的想要摧毁。
想要狠狠地欺负她,让她认错。
微微眯着眼眸,周言抬手捏
着江笑垂在胸前的卷发。
“江笑,一个笑话说一遍是笑话,说第二遍,第三遍就一点都不好笑,只会让人觉得厌烦。”
江笑不动痕迹的后退一步。
心平气和的抬头。
“我没开玩笑,从昨天到今天,我说的都是认真地,周言,算我求你放过我。”
放过我。
这三个猛地扎的周言有些不知所措。
目光所及,江笑脸上的淡然又一次刺伤了他的眼,内心不断的劝自己冷静下来却还是抬手将人攥回到身前。
“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是从公司的账上不能走。我个人给你。”
周言说完不用看到江笑眼里的惊讶,他都觉得自己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