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澈的道歉,令人考究。
不再是千篇一律的“我错了”和“别生气了”而是别怪我回来太晚。
南荞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合在一起,搁置在胸前,她紧张时会做这个动作,像是在神灵面前祈愿的少女。
得不到任何回应的商景澈,没有不悦,顿了瞬息,继续耐着性子哄:“我已经把事情原委调查清楚,闯入我们婚礼的人叫做白桃。”
提及白桃,南荞的耳廓不留痕迹的动了一下。
商景澈继续:“她刚出生时被人遗弃,是我在国外的父母收养了她,他们在一起
生活有十年的时间……”
他把调查出来的信息,一字不落的讲给南荞,既没有扩大事实的成分,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南荞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心里却有一阵浪潮翻涌而过。
半晌,无话。
商景澈又补充了一句:“她带回来的东西,是我父亲的遗物,于商家而言,她算是半个救命恩人。”
他说的是于“商家”而言,并非是于他。
这一次,南荞终于有了动静:“她说要做你的新娘。”
背对着商景澈的声音很轻,说话的方式耐人寻味,不是质问,也不是疑
问,只是淡淡的重复一句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商景澈迟疑了几秒,思考该如何处理这句话,才不显得自己是在找时机开脱。
“她或许不清楚新娘的真正含义,管家告诉我她的心智不成熟,好像没有接触过外界的人和事。”
这一次,商景澈藏了个谎在里面,不是管家告诉他,而是他自己的发现。
可他总不能直言,“在你生气的时候,我正和其他女孩子频频接触。”
他说不出,也做不到。
一直默声的南荞半信半疑,已经是二十一世纪,又怎么会有人单纯的
不像话呢?
她把被子完全掀开,坐了起来。
松绿色的吊带睡裙,衬得她肌肤白皙细腻,大片大片的雪白之下,是若隐若现的起伏曲线。
然而,商景澈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欣赏这近乎过分的美丽。
“荞荞,你肯和我沟通了吗?”
是的,南荞在千百次的心理建设之后,终于忽略了“世纪笑话”这个梗,肯坐起和商景澈面对面的沟通。
她说:“我相信你不会对我有所隐瞒,我也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是,我不相信一个好于赖都分不清楚的成年人。”
后者
,指的是白桃。
商景澈被噎住,他没有办法具体解释,有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情,只能由人们亲自去感受。
“老婆,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坦白,锦叔和白桃在客房,我拿她没有办法,可能需要你出面来帮我解决。”
顿时,南荞花容失色,直接失去了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表情管理。
从小就在极其艰苦环境之下长大的南荞,什么离谱的事情没有经历过?
可是,把两个即将抢丈夫的女人,安排在同一屋檐下,这样荒唐的事情,她真不相信是商景澈能够做出来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