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呀?”
先前胡六说话还不够利索,但不过几日,便在姨娘的教导下妙语连珠起来,甚至都不愿搭理沈明珰了。她挑眉,打趣道:“怎么?你不欢迎我?”
“你怎么总和姨娘玩啊,我看得好生落寞。”说起来,这般语气她还是跟小傅学的。
胡六直觉这话不对,但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一个劲的说不,脸涨得通红,比比划划起来。
鹊儿在一旁看着,一丝浅笑绽放在脸上,她无奈道:“小姐,您就别逗他了,他不过是个小孩子。”说着和胡六招了招手,胡六麻溜的跑了过去。
沈明珰放下茶杯,冷哼一声,故意调皮道:“您就惯着他吧,我再也不和您玩了。”
鹊儿微微一笑,宛若春风拂面,温柔的揉了揉胡六的头发,眼里闪着丝明媚,一改先前的忧愁。
胡六的到来似是吹散了她心里的阴霾。
沈明珰轻笑了声,又和鹊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她最近了解许多鹊儿的事情。鹊儿父母早逝,年幼的她跟着哥哥走街串巷,四处乞讨,后来两人走散,鹊儿被人牙子拐卖,辗转来到了沈家。
沈明珰沏着茶,凝视着漂浮的那片茶叶,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照鹊儿所言,她侍奉过工部的一味小喽啰,因此偶然得知了这件事,还从那人处得了这么个簪子。
沈明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也想不出来。抬眼看了下正在财迷的鹊儿和胡六,自嘲的笑了声。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沈明珰悠闲的喝了口茶,便这样打发了几天时间。
反正上次那家伙都谎称她有病了,那她不妨再多病些时日。直至肖掌柜派人找她,她才堪堪答应下来。
上了马车,不一会便到了琳琅阁。琳琅阁与沈家的铺子离得并不远,只隔了条街。
沈明珰扶着青黛下了马车,眼前的琳琅阁气势恢宏,黛瓦飞檐,雕梁画栋,沉稳中透着奢华。这风格倒是与知府宅邸有些许不同,但又有几分相似。
“沈小姐来了呀!”沈明珰刚站稳,没等多仔细打量几番,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肖掌柜满脸堆笑,朝她走了几步,还一边招呼伙计招待她。
“辛苦肖叔了。”她笑着点头,迈步进了屋。环顾了下四周,红木展柜上放着许多宝贝,尤其是那翡翠摆件,红绿白相间,形似假山,又雕刻流水枫林,栩栩如生。
沈明珰指着它,转头笑道:“这就是传言中的镇店之宝吧,果然名不虚传。”
她早就听闻琳琅阁有个大件玉雕,做工精细,料子又好。许多同行都直呼琳琅阁有钱,这样的重工的确让人大饱眼福。
肖掌柜笑眯眯的称赞她有眼光,然后引她进里间看货。沈明珰狐疑的扫视了下,却没发现什么端倪。
为什么总是要她来看货呢?她笑着应承,半信半疑的跟着进了里屋。
里屋比起外面就更奢华了,紫檀木座椅上刻着百鸟朝凤,看起来不似个商贾之家的东西。
反倒是贵气极了。
她侧头,看向右侧,右侧是一个巨大的丝绸屏风,上面绣着山河图。
忽的她停顿了下,然后收回了目光,转而投向坐着的肖掌柜:“肖叔您找我看什么货啊?”
一边说着,她一边低头,似自言自语般:“我知道您是照顾我,可我也不懂多少东西,就怕搞砸了。”
肖掌柜大手一挥:“沈小姐莫要客气,快过来坐下。伙计们正在拿货呢,我们先坐下来聊聊。”
“多写肖叔好意。”沈明珰踱着步,走到屏风对面,侧对肖掌柜:“若是我有贻笑大方之处,还得请您见谅了。”
“哎呀,莫要在意,您就随便挑,我也和东家说过您的遭遇了。东家心疼,这次也不收您钱了。”
“您尽管挑,也算我们的赔礼了。”
正巧这时伙计走了进来,拖着一盘五光十色的宝物,在肖掌柜的示意下放下托盘,关上了房门。
沈明珰瞥了一眼屏风处,有道黑影动了动。她顺势抬眼看向珠宝:“这看着可真是些好东西。”
“您真的让我挑吗?”沈明珰又低下头,用帕子捂着脸,外人看着楚楚可怜的样子,实际她牙都快咬碎了。
这堆珠宝里有前朝的东西,屏风后又有人观察。
琳琅阁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