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想让洛川离开。
她希望洛川能陪陪自己。
哪怕这是一场荒唐的梦。
嘎吱——
洛川重新推开卧室门。
他抱着吉他反复搓手，嘴里发出成串的吸气声：“嘶……真冷啊……”
“还好进房间了，不然得冻成孙子。”
发几句简单的牢骚，洛川坐在床边，调整吉他。
试了几个音后，用手指拨动琴弦。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洛川的吉他水平并不高。
只是记住了拨动音弦的顺序。
将这些单一音符，构成一首完整的曲子。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
一曲终了。
洛川从沉浸的演奏状态，回到现实。
他瞟向虞汐。
此时的她，仍然保持着抱着棉被、蜷缩在墙边的蹲坐姿态。
但轻轻歪着的脑袋，像是在告诉洛川，她已陷入熟睡。
困意上涌。
洛川后仰，瘫坐在床边。
他呆呆的望着被台灯渲染出淡薄光晕的天花板。
思绪不断地翻涌，直至意识消散。
洛川做了个梦。
梦里，仍然是那个熟悉的池塘场景。
但这一次，并没有在水面扑腾双臂的溺水小女孩。
洛川正觉得诧异。
梦境又将他拉扯到散发着白昼光芒的封闭空间。
蓦然。
不远处有个浑身湿哒哒的小女孩。
她扭过头，歪着脑袋注视洛川。
弯成月牙的眼角，洋溢着甜甜的微笑：“大哥哥，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喔……”
“呼——”
洛川猛地惊醒。
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眸，坐在床上，大口喘息。
冷汗，沿着额头缓缓流淌。
洛川情绪低落的厉害，汇聚在胸口的植物神经也隐隐作痛。
身边没有药物，洛川只能躺在床上，调节呼吸节奏。
等待焦虑的情绪恢复平静。
数分钟后。
洛川坐起，下意识地看向身旁。
并没有虞汐的影子。
此刻的他，正躺在床的正中央，将棉被裹得严严实实。
“她出门了吗？”洛川翻身下床，穿着鞋子往外走。
嘎吱——
打开卧室门的刹那。
堂屋里的景象，立刻给洛川带来了一场视觉上的巨大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