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还有某个散发温度的软物贴向她的嘴唇。
氧气输送全身，躯体也变得轻盈。
“喂，振作点！”
“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未来！”
“别想不开，赶紧醒过来啊！”
“……”
救护车从远处驶来。
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拿着专业设备推开车门。
接替洛川，帮忙做着心肺复苏。
直到少女被抬上担架，洛川也鬼使神差地上了车。
滴嘟——滴嘟——
不停闪烁的红蓝灯光在车窗夹层中折射，将淡薄光亮映入洛川的视网膜。
“抢救措施很及时，患者脉搏稳定，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医护人员长舒一口气，向洛川露出真挚的笑意：“你很专业，应该接受过岗位培训吧？”
洛川并没有学习过任何与医疗相关的救援知识。
唯独溺水后的心肺复苏，在脑海里复盘了整整两年。
洛川瞥了一眼心率监测仪，又将目光重新汇聚少女身上：“她还要继续做检查吗？”
医护人员点头：“嗯，最好全面检查，防止急性型水肿，以及出现水域感染源。”
“跨江大桥的坠落高度有十几米，也难以保证是否有骨折和外伤。”
“另外，她有些发烧，最好打几瓶点滴。”
短暂的停顿，医护人员减轻语气询问：“她是意外落水的吗？”
“嗯，不小心掉下去的。”洛川用鼻腔发出动静。
注视少女的眼神，逐渐深沉。
虽然仅有一面之缘，但洛川仍然想给她给予尊重。
……
医院的点滴室内，总是飘浮着消毒水的味道。
被‘安全出口标识’染成淡绿色的走廊，寂静无声。
洛川站在窗户边，安静注视着苍穹尽头的烟花。
它很小，也很远，以至于听不到任何声音。
仅有那道刹那间消逝的火树银花。
虞汐早就醒了。
她歪着肩膀，将整颗脑袋都贴在病床旁，复杂地打量洛川的背影。
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率先打破气氛的宁静：“对不起。”
洛川转过身：“为什么要道歉？”
虞汐缓缓垂眸，轻柔细腻的语调夹杂着些许愧疚与悲伤：“所有人都说……一个真正想离开的人会悄无声息地消失，谁都拦不住。”
“可是我却麻烦到你了。”
“耽误你的时间，害你现在没法回家。”
“我应该……再等等的……”
“至少等你走远……”
“至少等你听不见湖水传来的动静……”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