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陛下不像刺客,是他眼拙,臣替他道歉,可好?”
许然很体贴,勉为其难:“那朕就不计较这个了,总归朕惹恼了摄政王,也是朕该的。”
裴观怔了一瞬,反应过来笑道:“臣何时生陛下的气了?”
许然满是怀疑,戳了戳他的胳膊:“那你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跑了?”
裴观想着昨日问过太医的话,太医说了男子行房事不可不知节制,容易损了身子,陛下虽年轻,但也不可贪图一时之乐。可……自己实在拒绝不了陛下,便想着自己回府住一段时日。
恰好他有事要做,在宫中多和陛下待在一处,这么长时日了也还差一点没完成。今日回来他便在忙,许然来时他刚好收尾。
于是他弯了弯眉,袖中划出一支玉簪,“陛下下月的生辰,忘记了?”
许然没说话,只看着那支精心雕琢的簪子。
裴观笑道:“头一次做,这及冠礼寒酸了些,陛下别嫌弃。”
“及冠礼?”许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裴观含笑点头,目光欣慰,“当初还以为会等不到陛下及冠。”
许然顿了顿,将裴观拉入怀中,“我打算去康王府见见那位世子。”
裴观没明白,点了点许然的背示意他继续说。
“康王家风严谨,那康王世子在京中素有贤名,想来也是个有抱负的,若是见了觉得不错,可以将他带到宫中教养。”许然徐徐道。
裴观明白了许然的意思,他微微皱眉:“那位世子确实不骄不躁,可堪大任,但他年已十四,陛下不如另择一幼儿,悉心教导。”
裴观心有顾忌,他知晓许然的为人,可许然只略长那世子六岁,年纪相差太小,他日许然尚且春秋鼎盛,储君又已经长成,总会起些风浪。
许然摇摇头:“就他吧,早些将这江山交出去,我陪你游山玩水。”
岁月悠长,山河辽阔,他不想和裴观一生困在这皇宫里头。
许然挑眉轻笑,像意气风发的少年公子,“若事成,我带你私奔。”
裴观霎时颤栗,他沉默良久,而后抬手死死拥住了许然,手臂绷紧。
他张了张嘴,嗓子哑的厉害,吐不出一个字。
许然安静地拥着他,等这人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才听到裴观的回答。
“好。”
裴观眼眶酸涩,他合该为自己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