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羽涅尸体被扔进界河内,小鱼每天从暗格出来以后,就到药谷深处的河道边守着。
红蓝和春丽也是无数次地劝她,也在资源匮乏的药谷中寻找新奇的花草和小动物安慰她,但她都无动于衷。
还是天天守在河道边,望着深不见底的河面,看着星星密布的天空,直勾勾地盯着界河对面的石雕。
也不愿意好好吃饭,强迫就吃一点,不然就水米不进。
看着她瘦弱的小身板一天天地单薄下去,担心迟早有一天是要提前去和羽涅团聚了。
“小鱼,你母亲强撑最后一口气也要再见你一面,就是放心不下你,她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看护你平安长大,但是她已经尽力了,希望你也能够让她在天之灵安息”
无数次的宽慰、教育,甚至一次红蓝性子急躁差点上手,但是小鱼还是那样毫无生气地重复度日。
这样的日子持续半年左右。
突然有一天,红蓝和丽春都睡醒了,才发现小鱼还没有回来,正要出门寻找,就见她眼神坚毅,满手是血地回来了。
“你这是怎么啦!手受伤了是吗,严重吗?快过来我看看”
丽春赶紧拿出伤药给她处理伤口。
小小的手掌,没有正常小孩的软糯和细腻,骨瘦如柴不说,还蜡黄粗糙,现在更是布满老茧和伤口。
丽春很不解,这孩子晚上是去做了些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小伤口。带着疑惑,还检查了她的身体,不出意外,全身都是瘀紫。
“小鱼,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我不疼”
小鱼扬起小脸,凛冽地看着丽春,并抽回了小手。
“我试问你,为什么会受伤”
“我去爬山了,母亲说了要我逃出山谷,去找父亲”
天啦!逃出山谷谈何容易,更别说还只是个一米出头的孩子,不满8岁的孩子。
但是丽春并没有出言责备和阻止,因为比起每天不死不活的样子,她宁愿小鱼这样目标坚定的样子,就算满身是伤,但是这样才算是活着。
“那你也要注意安全,不要太过冒险,带着防身的武器”
“我知道,你们出门去吧,我回暗格休息”
“嗯”
小鱼现在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淡漠和沧桑。从此她的童年可能就结束了。
对于小鱼来说,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药谷外面是什么样的,父亲是什么样的,父亲对他有什么意义。
一切不过就是对母亲的爱,执着地践行羽涅临终前的嘱咐。
她的内心充满虚无和空洞。
红蓝曾经也很心疼,想要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
“虽然你的母亲羽涅不在了,但是你还有我们,我们会像你母亲一样疼爱你,也会给你我们所有的温暖,我们就是一家人”
但是丽春和她看法并不一致。
“小鱼注定要长成一棵大树,而不是一束鲜花,她不应该就在药谷中蹉跎,我们并不能成为她的助力,但更不能妨碍她强大”
丽春虽然觉得不忍心,但她也渴望着有一天小鱼能摆脱药王谷,获得自由。
自此,红蓝和丽春刻意地放手,让小鱼自己成长。
渐渐地小木屋中的三人开始齐心协力,都在为小鱼出逃做着各种准备。
下午干活回来,丽春教小鱼学识字,把小兔子的尾巴上的绒毛,掺着较硬的胡须,制作简易的毛笔。用白色的内衬当作纸张。浓浓的紫苏叶汁水做成墨水。
自己也是好多年没有再碰过纸笔,提笔写字顿感久违,开始也是歪歪扭扭不成样子,自己都怀疑是否写错。
逐渐熟悉才好一些,丽春把一些简单的字词和诗句编写成小册子,每天教小鱼认字和写字。
红蓝在药谷中待的时间最长,长年累月的,也积累了一些药理,知道一些简单病症怎样使用野生的草药进行救治。
尤其是跌打损伤,各种伤口,红蓝都可以马上处理,短时间就会恢复。
这些也慢慢地讲解给小鱼掌握。
小鱼在她们晚上睡下之后,会出去锻炼,跟着猎狗训练自己快跑,跟着小兔子训练躲闪、跟着猿猴训练攀爬等。
虽然是晚上,但是对于小鱼而言,月亮的光辉已经足够他看清所有的路面、山峦、沟壑。
她每天都会故意去打扰和挑逗谷中的动物们,看他们的特点,学习她们的动作,然后自己重复地尝试和练习。
药谷中的动物都成为她的老师,和它们越来越熟悉,通过声音和感受动静,他都能清楚地判断它们在哪里,距离自己多远,还需要多久能够追上它们。
七月初三,终于小鱼迎来了自己的10岁生辰,一个整数的生辰,大家都很重视。
在简陋的木屋中,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围着微微的烛光坐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