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姜稚鱼悠悠的抬眼,“一个杀人犯,谁敢娶?”
“呸呸呸,说的什么胡话!”
姜海瑶赶紧打断了姜稚鱼,然后很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牵着她的另一只手坐在床边。
“就算不为这个,你总得为自己想想,你不可能待在这里一辈子吧,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我既然提出来了,就不怕麻烦任何人,去掉这些伤疤,做回干干净净的你自己,不是很好吗?”
姜稚鱼的眸光闪了闪,没有吭声。
“再说了,我们小鱼儿小时候的梦想不就是能在大舞台上面,穿着漂漂亮亮的小礼服,弹奏你最喜欢的钢琴曲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真正有才能的人绝对不会被她的过去所掩埋,小鱼,你是有能力的。”
她记得,自己这个侄女,年纪轻轻就能得到知名钢琴师那样的夸奖,有些与生俱来的才能,远远抵得上有些人学习一声。
姜稚鱼低着眸子,眼底有些隐隐的触动。
“是啊,这双手细又长,是个弹钢琴的好料子。”
纪淮在旁边插了一句,捏着她的手,白皙细长的手在阳光下泛着光,当然,如果没有那几个有些泛红的冻疮印的话。
所以
,这双手其实并不好看,可是纪淮偏偏捧着她,像是研究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眼底的笑意像是带着暖阳。
门没关,有黑压压的影子逆着光站在,姜稚鱼抬眼看见那人紧绷的脸色,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心口骤然一跳,然后立马从纪淮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纪医生拒绝我上门叨扰,原来是另外有约?”
沈言肆的眸底有隐晦的不悦,然后走了进来。
纪淮站起身,轻柔的放下姜稚鱼手臂上的衣袖,然后摘掉手上的手套,挺起脊背,和沈言肆保持平视,微微一笑,“凡是都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既然我先接的是姜小姐的预约,就没道理浪费沈少的时间,这是身为一个医生最基本的医德。”
站在一边的姜海瑶眸子微微一动,瞥了姜稚鱼一眼,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男人中间为什么会隐隐的有一种火药味。
是的,而且是很浓重的火药味。
姜稚鱼缓缓摇头,不至于吧。
“纪医生确实是个很好的医生。”沈言肆点点头,拉开病床旁边的椅子,解开西服上面的两颗纽扣,坐了下来,双腿交叠着,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强势又矜贵的气质,“宁可拒绝我
十倍的手术费。”
纪淮站在一侧,盯着姜稚鱼有些异常的神色,勾勾唇,“医生做到我这个份上,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况且,替姜小姐治疗,我是没有打算收费的。”
“哦?”沈言肆带着深意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姜稚鱼的身上,语气中有些别样的意思,“你倒是有本事,能让我们这位眼高于顶的纪医生免费替你治疗?”
“我不喜欢欠任何人人情,纪医生,祛疤的事情就不麻烦您了,我不需要。”姜稚鱼轻轻开口。
她能感觉到,沈言肆不高兴了,她担心沈言肆会在纪淮的面前说出些什么不好的话来,毕竟在羞辱她这件事上,沈言肆向来都是不分场合的。
“可是,委托我的不是你,而是姜海瑶小姐,我刚刚也说了,身为一个医生,我应该遵守医德才对。”纪淮说。
姜海瑶的目光默默在沈言肆和纪淮中间来回流连,然后站出来帮腔,“对啊,我刚刚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吗?纪医生,你刚刚稍微的瞧了一下,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希望通过手术祛疤?”
说到这件事,纪淮皱皱眉,“情况有些复杂。”
“既然有些复杂,那就不劳烦纪医生了,我
会替她找寻更加合适的医生。”没等纪淮说完,沈言肆就缓缓开口。
“沈少也不要着急。”纪淮笑笑,然后胸有成竹的开口,“虽然棘手,但是我敢说,在国际上仅有的愿意出手的医生当中,除了我,应该没有人能处理这样的情况。”
沈言肆颇有兴趣的扬了扬眉头,“不过是去个疤的事,纪医生还真是不客气,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是么?”纪淮抢先插了一句,“如果不信我的话,沈少大可以请人来试试,姜稚鱼这个情况,有没有人能有把握动手术。”
沈言肆皱眉,纪淮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是没有底气的,毕竟他之前愿意用十倍的价格请纪淮出面,就是听说他年纪轻轻就是这方面的翘楚,除了纪淮,还真的未必有别人能做到。
“小鱼的疤有这么难弄吗?”
姜海瑶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最后只明白了一点,就是姜稚鱼的伤疤真的很棘手。
“伤疤倒是小事,但是您看看。”纪淮略过沈言肆的身子,走过去,捋起她的衣袖,指着其中一条伤疤,举例,“您看这道疤,寻常的伤疤结痂之后是会
发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