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明月高悬,清冷的银光洒下,照的男人的身影孤寂又冷漠。
流艳走进来,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监控,莞尔,“堂堂沈少,居然也有利用手段窥探的癖好?”
监控里播放的赫然是下午姜稚鱼和宋沐之争执的片段。
“有事?”
沈言肆眸色清淡,转头,坐在办公桌旁边,修长匀称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两下,屏幕顿时黑了下去。
流艳嗯了一声,手从臀部抚着旗袍往下顺,万种风情的坐了下来,随后瞧向沈言肆,“我派去保护姜稚鱼的人说,姜总今天去找了她,晚上的时候里面还闹出了点动静,似乎想把姜小姐带走。”
沈言肆听了倒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姜德海那点想法,早就是司马昭之心了,真把所有人想的跟他一样愚钝无能了?
“然后呢?”
“自然是没带成了,姜小姐那嘴说起话来可不饶人,硬是把姜总气的脸都青了。”
流艳一想在电梯监控里看到的姜德海和陆素华争吵的模样,就忍不住勾唇。
沈言肆的唇稍稍的弯了弯,她从小就跟只小野猫一样,刺挠的很。
“啧。”流艳把沈言肆的神情都瞧在眼里,悠悠然的叹了声,“老板,我有个问题
想请教您一下。”
“说。”
流艳笑笑,一只手托着腮,凤眼微佻,“当一个人想到另一个人会情不自禁的笑的时候,是不是代表,他爱上那个人了?”
沈言肆嘴角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笑意僵住了,神色立马就淡了下来,冷声,“没事做了?”
“这不是您让我说的。”流艳撑着桌面站起来,“得,那我不问了还不行?”
沈言肆瞥了她一眼,见她起身准备往外走,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两下,准备重新打开视频,又听见走到门口的女人突然停住了脚步,笑眯眯的回头。
“老板,建议您以后不要那么笑了,很像——”她想了想,然后红唇吐出两个字,“思春。”
“出去。”
“得嘞!”
门啪的一下被关上,沈言肆看着电脑屏幕上倒映着的自己的脸,忍不住摸了摸。
思春?
不可能。
更不可能对着姜稚鱼思春。
他忘不了自己五年前在监狱里看见的那一幕,为了讨好管教员,瘦弱却有致的身子往那男人身上贴的模样,他分明已经叮嘱了人好生照料着她,她却还恬不知耻的……
可他没有办法解释自己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的愤怒,这并不能称之为背叛,但他就是忍
不住,忍不住想报复她,欺辱她,让她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
他千万次跟自己强调过,他不爱姜稚鱼,绝对不爱。
那现在呢?
这颗隐隐痛得要命的心是怎么回事?
——
姜海瑶听说姜德海昨晚来闹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就张罗着帮姜稚鱼换了个病房。
“其实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他们要是想找我的话,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就找到的。”
“不想让他们烦你是其中之一,其二就是不想用他沈言肆的钱,万一他以后拿给你开高级病房花的钱说事呢?”姜海瑶嘟囔着。
沈言肆这个人虽然恶劣,但也不至于心疼这点住院的钱。
“可我就是在帝世受伤的啊,退一万步讲,应该算是工伤,他一个作为老板的,给我负责医药费不是应该的吗?况且。”姜稚鱼顿了顿,心里堵得慌,“我在帝世这么久,又没有工资拿。”
现在手头上这点钱,出了姜海瑶给的,剩下的就是她在弹琴的时候客人给的小费了。
“说的也是,我马上打电话,记到沈言肆的账上去。”
姜海瑶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个消息,眼镜一直盯着屏幕,顺便叮嘱,“我让秀秀给你买早饭去了,待会吃完早饭
,我约了个医生过来帮你看看身上的疤。”
说完,她从旁边的手提袋里拿出一件衣服,“待会你把这个换上,好让医生检查。”
怎么一个两个都想着替她治疤?
“不用的姑姑,不过是几道疤而已,又不影响我的身体,治不治都无所谓,不要花这个钱了。”姜稚鱼说。
姜海瑶放下手机,口吻无奈,“你说你要是早跟我说多好,现在我钱都已经给了,你知道多少钱吗?”她举起一只手,“六位数呢!我这次替你请的医生是国际上知名的,请他来看个诊做个手术都是六位数打底的!”
“……”
六位数,她也没想到,有生之年只是为了自己身上这几道疤,也能花到六位数的地步。
“有什么好治的,有这些疤在这里,还能提醒我自己记得那些愚蠢的过去呢。”
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