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鱼听见这话,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显然觉得刘秀秀这句是个玩笑话。
刘秀秀抿唇,把鸡汤的盖子盖上,然后坐在床边,一本正经的说,“我告诉你啊,就你出事的当天,凌晨呢,外面还哗哗下着大雨,沈少收到消息之后立马就赶来了,就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那满脸苍白魂不守舍的样子,反正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沈少真的很在意你!”
“是吗。”
姜稚鱼淡淡的回了一句,这不是问句,更像是满不在意的嘲讽。
“当然了!”刘秀秀猛地点头,“其他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第一次看见沈少这样,往常他见到陆小姐的时候,都没有那样的眼神,你说,他这都不算在意你,那怎么样才算?”
姜稚鱼知道刘秀秀说的不会是假,但她不想深究,也不想再胡思乱想什么,沈言肆在意她?
呵,她宁可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见姜稚鱼一直不吭声,刘秀秀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看见斜靠门口等待的沈言肆的侧脸,那副悲戚沉闷的样子,突然,她咽了咽口水,问。
“小鱼,你现在对沈少,还有喜欢吗?如果事情真的有转机的
话,你觉得你们还有可能吗?”
姜稚鱼侧目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但她还是认真思索了一番。
“不会有转机,更不会有可能,我对他,如果非要说有一种感觉的话——”姜稚鱼目光瞬间转冷,“那就是恨,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杀了他,恨不得把我身上的痛千倍万倍的偿还到他身上。”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早就不再是五年前可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姜稚鱼了,现如今的她,对沈言肆只有恨,恨他害自己变得一无所有,恨他彻底毁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让沈言肆和陆思意得到报应。
想到这些,她冰冷的神色逐渐紧绷起来。
刘秀秀被她这副模样吓到了,赶紧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以后我不会再提这些了。”
“没关系,犯错的是他们,不是你。”
姜稚鱼有些疲惫的重新靠在枕头上,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觉得我的苦还没有受够,所以连阎王都不收我。”
“这次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生命来之不易,你以后可千万
不要做傻事了。”
刘秀秀劝她。
姜稚鱼转眼看过去,勾勾唇,“可是在我求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想顺遂了我的心愿?”
“……”刘秀秀脸上有些挣扎,半晌,她才点了点头,“是,但那是因为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活着太苦了,如果活着对你来说是煎熬的话……”
她是愿意成全的。
“可第一次你明明已经走了,为什么又回来了?”
她想起那天自己看见刘秀秀鼓起勇气第二次冲进来的时候,就好像是看见黑夜里的光,给了她一瞬间的救赎,所以她愿意在姑姑面前,在苏雁面前尽自己所能为刘秀秀讨要一切的好。
“我被林彬骗了,绑架的那天,你在电话里明明已经拒绝了,可后来为什么又带人过来救我了呢?”
刘秀秀反问。
窗外银霜一样的月色打在窗户上,两个姑娘对视,突然都笑了起来。
至少在现在,她们的心里是没有芥蒂的。
——
医院的停车场外面,司机在车上打开车灯,苏雁站在车外面,看着自己对面的沈言肆,问,“你真不跟我回家?”
沈言肆嗯了一声,“公司还有点事情,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
苏雁啧了一声,涂得漂漂亮亮的指甲在沈言肆肩头戳了一下,“得了吧,你想的什么,我这个做妈的心里会不知道?你不就是想等我走了,偷偷摸摸去看小鱼吗?”
“是后妈。”被戳穿了心思,沈言肆也不恼,反而理直气壮,“您放心,我只是看看她。”
“就这你还说自己不在意她?”苏雁颇有兴趣的挑眉,“是不是经过这一遭之后,突然发现,某个人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要?”
沈言肆皱眉,心底一直存在的异样的情愫在这一瞬间好像疯狂的叫嚣起来,手有些不自然的心脏处按压了两下,继而开口,“没有,我只是身为一个老板对员工正常的关心而已。”
“……”苏雁满脸无语,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真是服了,榆木脑子。”
“对了,你看看就行了,千万别让她见到你,我探了探口风,她现在很抵触你,你炖的那汤我好说歹说才喝了一口,她要是知道是你煮的,会喝才怪呢。”
“未必。”
沈言肆的语气突然沉了下来,眼睛看向不远处。
苏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不远处刘秀秀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