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了多久,哭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眼睛也好像干涩了一样,肿胀酸痛,
姜稚鱼哽咽着缓缓抬眼,霍盼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一身干练的西服,手里捏着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
“不好意思,您什么时候来的?”
姜稚鱼接过纸巾,折叠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湿润。
霍盼儿在她身侧坐下,勾着红唇,“没多久,几分钟罢了。”
“抱歉。”
姜稚鱼把纸巾攥在手里,低垂着眉眼,道了声歉。
霍盼儿盯着姜稚鱼瘦削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每个人都有伤心难过的权利,有些事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放纵的哭一场心里也会舒坦很多的。”
分明是差不多的年纪,但霍盼儿就好像成熟很多,给她讲了很多安抚的话,温柔沉稳的声音让姜稚鱼心里的郁结也消散了不少。
“你的伤,没事了吗?”
姜稚鱼这才想起,前些天霍盼儿出车祸受了伤。
“都是小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霍盼儿回了一句,然后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你怎么知道我出车祸了?是不是有人找你了?”
“……”
姜稚鱼抿唇,没有吭声。
“看来是没错了,这个曲逸,真是能够多管闲事的,我说你最近怎么都没找我呢。”霍盼儿赶紧掰过姜稚鱼的肩膀,让她和自己对视,“车祸的事跟你没关系的,你别听曲逸那家伙瞎说,我是个律师,帮你沉冤是我的职责,况且,你给钱我做事天经地义的不是?”
姜稚鱼低下头,浅浅的勾着嘴角,“我知道,不过,霍律师,是我自己不想翻案了,跟其他人无关。”
“为什么?当年你不是被冤枉的吗?为什么不想翻案?”
“因为,没必要了吧,不管是不是被冤枉了,真相没有人会在意,就算翻案了又能怎么样呢?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通过今天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父亲抛弃她只不过是因为陆思意和沈言肆的那层关系,对他来说,她做没做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个女儿能和沈家搭上关系,替姜家带来利益。
就算翻案得以沉冤,她也回不去了,也更不愿意因为父亲,沦为商人的筹码。
“姜小姐,你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霍盼儿的脸色十分严肃,翻案沉
冤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自己,你这一生不是为别人而活,更不是为了别人对你的看法而活,是为你自己活着的,难道没有人在意你就甘愿一辈子做个杀人犯吗?!
没想到霍盼儿会因此这么生气,姜稚鱼心里有些触动,半晌过后,还是叹了口气。
“谢谢您的帮忙,但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的,您不用替我担心。”顿了顿,姜稚鱼看着霍盼儿,真诚的笑着,“霍律师,您是个很好的人,非常感谢您。”
感谢她在她最无助痛苦的时候 ,愿意耐心的劝导她。
“可是……”霍盼儿眉头紧皱,嘴唇张了又合,好几番,还是说了出来,“可是我听说你昨天在宴会上……那样,当然我知道肯定不是你自愿的,但如果你不愿意努力站起来为自己搏一个出路的话,你一辈子都要被这样折磨下去,你真的受得了吗?”
姜稚鱼的眼眸黯淡了几分,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受得了,监狱里五年非人的折磨我都受得了,还有什么是我受不了的?”
“……”霍盼儿眼底有些挣扎,最终,她站起身子,拎着自
己的包,有些失望,“既然这样,那我尊重姜小姐你的一切意愿,但是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愿意帮你的,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谢谢您的好意。”
有了前车之鉴,她不能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任何人,她知道霍盼儿的好心,但是她不能。
霍盼儿叹了口气,没有吭声,拎着包离开了凉亭。
——
张雪离开食堂之后就跑到万娜的宿舍里哭闹,把刚刚姜稚鱼羞辱她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当然,省去了其中姜稚鱼戳破她勾搭老男人的部分。
“她真的是太嚣张了!亏我之前还觉得她被折磨的可怜呢,现在我相信你说的了,那个女人实在是又恶心又嚣张跋扈!她居然,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对我动手!”
张雪指着自己脸上鲜明的巴掌印,咬牙切齿。
“我早就说了,那个姜稚鱼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有胆子做还不让说,不就仗着上面有人吗?整天嚣张跋扈鼻孔朝天,谁都不放在眼里!”万娜咬牙切齿,她在姜稚鱼手底下可吃过不少亏,现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个人,自然是什么脏
话都往姜稚鱼身上砸了。
“反正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张雪对着镜子看着脸上的巴掌印,半边脸都肿起来了,更生气,“有没